“所以他真的没找你了？”
钟恣忆再次为她惊讶。
靠窗的那张樱桃木桌，是钟恣忆的工作台，她说老季告诉她，“女人想要写小说，她就必须有钱，还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
老季给了她房间和钱，她购置了一张心仪的书桌，作为她伏案工作的场地。
此刻钟恣忆的手肘撑在书桌上，老季手稿被她突出的肘关节骨头压住，发出脆生生的响动。
“小心手稿。”姜泳思提醒她。
“没关系，这些都整理完了。”
钟恣忆把手稿挪开，放在一叠更旧的手稿上。樱桃木桌是她的工作台，可她还没开始写作，这张桌子目前只承接过老季的手稿。他不喜欢打字，钟恣忆帮他一个个敲上去、排版，她认为这让她变得很有用。
“他说的那个 3.2，是什么来着？”钟恣忆听不懂，老季没让她读大学。
“就是成绩。”
“3.2 很难吗？”
“不算难。”
“那他就是想直接给你钱啊。”
两人静了一阵，钟恣忆又问：“你没问他为什么不来？他愿意给你钱，但是他不来，他想做慈善？”
“那晚过后我问过他，什么时候会来。”姜泳思拿出手机。
对话停在三天前，谢琮简明扼要答：“你先好好学习。”
屏幕熄了，映出两个女孩迷茫的脸。钟恣忆忽然亮了眼睛，按住姜泳思肩头，猛地抽一口气，嘴角往左扯出古怪的笑。
“这不会是他的性癖吧？”钟恣忆站起来，扮做面容倨傲的模样，俯视愈发迷茫的姜泳思。
她捏住姜泳思的下巴，像皇帝端详新进秀女的面庞，故作深沉压低声音说：“3.2 分以下的女人，我不要！”
姜泳思噗嗤笑出声，过了几秒，迷茫又压上来，沉重地扣在她心头，姜泳思笑不出来了。
“你找个借口骗他来嘛。”钟恣忆帮她想办法，推推她的肩，“你说热水器坏了！”
姜泳思被推得摇头晃脑，半信半疑拿起手机，给谢琮发消息：“热水器好像坏了，我不知道怎么修，你要不要来看看？”
这么一会儿，她感觉手指冰凉，迂回试探太消耗脑力。
况且，姜泳思冷静下来看她发送的消息，根本也不迂回，扭扭捏捏得让人发笑。
她把手机倒扣，避免目光不由自主飘过去。
手机嗡嗡几下，把她惊得一瞬站起身，心跳的动静在她体内荡出回声。
“我这边显示正常，哪里有问题？我预约维修。”谢琮发来一张截图，软件显示热水器无故障。
姜泳思大脑迟钝运行，像齿轮生锈，太阳穴血管突突跳动。她掩面叹气，真是场一败涂地的试探，她们蠢到忘了整间屋子是智慧系统。
“没事，好像又好了。”姜泳思硬着头皮回。
“天呐，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钟恣忆有点恼羞成怒，“说点和高峥相关的。”
“这合适吗？”姜泳思举棋不定，她能察觉，谢琮相当反感她与高峥。
那一夜正是因为提到高峥，她潦草地从他腿上下来，被两只胳膊抱起，像搬一个物件，放到沙发上。
姜泳思和钟恣忆有太多困惑，唯一清楚的是，躺平当情人是万万不能。
对着巴掌大的屏幕，两个女孩手肘压在桌沿，思维挤在一起，首次在樱桃木书桌上完成谎言创作。
发给谢琮的消息是：“有几本书在高老师那儿，考试会用到里面的笔记，但我一直没敢提。”
她们字斟句酌，选用“敢”这个动词，表现姜泳思在触线边缘徘徊。
很遗憾这是漏洞百出的谎言。确实有几本书在高峥租给她的房子里，可只需看一眼书腰，连折痕都没有，里面怎么可能有笔记。
“我会让人给你送来。”谢琮轻松拆解了她。
姜泳思无话可说，盯着屏幕发笑。她搞不懂谢琮想要什么，总不能真想看她好好学习吧？她审视自己，这是具富有美感的身子，是有关性的美、线条的美、触感的美，从头到脚哪里透露出知识的美？
姜泳思铩羽而归，回到谢琮的房子里，按他指示好好学习，从本学期专业课的第一页开始。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进展，姜泳思已经无能为力。
到了下午，突然有人敲门。姜泳思实在愣了几秒，以为自己听错，随后听见急促的门铃声，极其不耐烦地催促她。
姜泳思欣喜了一瞬，猜想是谢琮，又意识到他用不着敲门，心便沉寂下来。
门禁屏幕上是谢诗妤的脸，当然不甚友好。她的面庞掩入两侧黑发的阴影，穿一套粉色香奈儿，姜泳思曾觉得，这类着装的人不会有烦恼，但此刻她是谢诗妤的烦恼。
谢诗妤来势汹汹地抬手按门铃，恨不得凭她的手指戳破门板，腋下包滑至臂弯，像根攻城木伴随她的怨气砰砰作响。
姜泳思警惕地挂着防盗链，把门打开窄小缝隙，学谢琮冷硬的语气问：“干什么？”
这让她看起来狐假虎威。
谢诗妤立刻被气笑，脚踢门框嘲讽她：“没想我还有被你使唤的这一天。”
防盗链还挂着，谢诗妤被拒之门外，连手都伸不进去，整间屋子里，她能看清的是姜泳思过于防备的眼睛。
“我没空跟你浪费时间，不是要书吗？我给你送来了。”谢诗妤指向那根绷直的钢链，“快把这链子给我取下来。”
姜泳思慢了半拍，不敢相信谢琮所谓的“让人送来”，竟然是使唤谢诗妤，她不知所措，五官乱了套，想不出该做什么表情。
谢诗妤走进来，将腋下包带重新固定在肩头，昂着下巴站在玄关，敲门时的狼狈荡然无存，女士套装浸润落地窗的阳光，让谢诗妤熠熠生辉，看起来更像这间屋子的主人。
若有人这样说，姜泳思毫无异义。她忙着把门外装书的行李箱拖进来，回头时发现谢诗妤走到餐厅，正盯着姜泳思刚拆开的外卖盒皱眉。
“你住得还挺习惯。”谢诗妤用指尖轻推外卖盒，“我哥最讨厌高油食物的气味，你不知道吗？他竟然容许你吃这些？”
谢诗妤不需要收敛表情，轻蔑即是轻蔑。奇怪的是，姜泳思还解读出几分愤懑，因为她没来得及收拾的盒饭，谢诗妤顺遂的人生里，貌似再次出现烦恼。
“抱歉，我不知道。”姜泳思连忙收拾，也为自己辩解，“他没来过，所以没和我说过。”
“没来过？”谢诗妤反应了一会儿，恢复最单纯的轻蔑笑容，“我就说呢，你有什么能耐，能让人接二连三地……”
忙碌清理的窸窣声里，姜泳思偶一抬头，看见谢诗妤心满意足的脸。
姜泳思不明白，谢诗妤的情绪怎么瞬息万变，窗外的乌云还没从太阳下走完，她的脸已经灭了又明。
总之，谢小姐不找她麻烦就好，其余的事情，姜泳思不需要思考。
咋就看完了不够不够不够！
俺也一样
非一般的“包养”关系，谢琮意欲何为？
就这么看完了
老谢老谢几点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从实招来！
好好看！抓耳挠腮想看断联一周的原因
好像是换封面了也可能是我失忆
换啦，是豆瓣做的封面
推荐票已投，能加更不，想看谢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恶语伤人心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