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安眼神一顿，看向一旁的上官苒。
上官苒也转头，目光相视之间，迅速了解了对方的意思。
上官苒身形一闪，躲在了屏风之后。
不过片刻，苏明月便走了进来。
楚长安冷声问道：“苏将军，今日来我锦衣卫处，所谓何事？”
苏明月看着面前带着夜叉面具的楚长安，只觉陌生。
以往上朝入宫不是没见过楚长安，只是却从不知，他们竟是同一人。
亦不知，他们之间会有如此渊源。
苏明月顿了顿，别开目光说道：“我是为阿枫所来。”
楚长安道：“目的？”
苏明月说道：“我要见他是否安全。”
她抿唇道：“以往之事，是我之过，你若是心中有怨，大可报复于我，不要……”
“苏将军自重！”楚长安冷冷打断她，“此事公事公办，不存在个人感情，还望苏将军谨言慎行。”
他的语气生冷，竟是叫苏明月也不免一愣。
她看着面前完全陌生的楚长安，只觉心中骤然一痛：“过往的事……”
“往事不必再提。”楚长安继续打断，他余光看了眼屏风之后隐约可见的身影，眼中泛起冷意。
“你是将军，我是锦衣卫指挥使，便只有如此。”
他从未这样与她说过话，即便是在关系破裂之时，也不曾如此。
这一次，当真是冷心断情，连一丝怨恨与憎恶也无。
苏明月体会到他语气中的深意。
像被人迎面痛击一拳，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这样难以言述的心痛。
身体裂开了一般，痛不可当。
她拱手道：“是我逾矩了。”
楚长安垂眸不发一言，苏明月紧紧握着拳，指骨泛着用力的白，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楚长安，转身离去了。
直到人走远，屏风后的上官苒才往外走了一步。
脸上挂着笑意，眼底却是冰冷的寒意。
“苏将ʟʟʟ军，真是用情至深啊。”
楚长安冷声道：“这与厂督并未有任何关系。”
“自然，这与我毫无关系。”上官苒冷冷眯着双眸，“只是若苏将军当真有罪名加身，只怕楚指挥使，不忍下手。”
楚长安道：“此事不必厂督担心，孟国图纹一事，我会亲自查明。”
上官苒道：“那我便，拭目以待。”
楚长安不言，只见她转身便走，袍角翻飞，像是带了无尽的冷意。
夜里，楚长安站在苏府门外一侧，看着门卫关上苏府大门。
今日是苏府祭祖之日，苏明月与苏夫人都会去庙中祈福，暂留一夜。
苏明月不在，苏府便十分好搜寻。
街上灯火渐渐熄灭，夜色也逐渐浓郁起来。
等到乌云彻底遮蔽月光，他方才动身，足间一点便攀上了围墙。
往下望去，苏府内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灯火，寂静无声。
苏夫人与苏明月都宿在内院。
楚长安按照记忆，走进内院往苏夫人房中悄悄潜入，在书架上翻找了片刻，却是一无所获。
正当他转身之际，却猛然被书架上的一个花瓶吸引了注意。
这上面似乎经常打扫，却只有这个瓶子上面落了灰。
必然是嘱咐过不要碰，楚长安想着便将花瓶拿下，房间内瞬间响起了铃铛的清脆响声，钉钉郎朗不绝于耳，门外迅速有暗卫赶来。
楚长安一惊，忙借着幽暗的火折子，往花瓶内看去，却顿时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