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安心下一惊，却又觉得一切仿佛又能解释的清了。
能进宫，活动于皇室周围，伸手矫健能出入地牢，甚至知晓宫外的事，或者说知晓查到了哪一步。
太子太保确实可以做到。
可若是连皇帝近臣都被侵蚀，那朝廷之外，又有多少被渗透的？
楚长安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个信息送去了东厂，而后去了趟武英殿。
武英殿。
皇帝坐于御座之上，眼中尽是冰冷：“太子太保？”
“是。”楚长安抿唇说道。
朝廷继位者分为两派，太子与七皇子争斗不休。
太子生母是皇后，太傅之女，而七皇子生母是贵妃，太师之女，母家皆属三公。
太子太保便隶属于太子一派，太傅麾下。
若这消息属实，则太傅乃至太子，都不能清白。
皇帝只觉头痛起来，揉了揉额角：“绿̶此事，先不要伸张。”
楚长安道：“是。”
皇帝沉默了片刻，冷声道：“继续查，若证据确凿，立即上禀。”6
楚长安道：“是。”
回了锦衣卫处，楚长安立即叫人去查了太傅身后的所有势力。
方才吩咐下去，下属匆匆赶了过来。
“禀指挥使，七皇子到。”
“七皇子？”楚长安微怔，随即看着桌上整理好的线索，眼眸闪了闪。
“知道了。”
东厂，地牢。
楚枫双手被吊在刑架上，整个下半身被浸在水里。
水牢内又黑又冷，恶臭不堪。
他不知自己被绑了多少天，自他被关进地牢，审问之后，便没人再来管过他。
这是一件好事，亦是一件坏事。
楚枫动了动手腕，立即牵扯到背上的鞭伤，痛的龇牙咧嘴。
突然，门外传来叮铃的锁链声响，楚枫一顿，立即不敢再动作。
门被缓缓打开，投了一丝光亮进来。
一个人影背着光缓缓走近，楚枫的脸被厂公暴力抬起，借着光看清了面前的人，不由一愣。
这绝对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
光洁白皙的脸庞，五官轻柔，薄薄的唇角微扬，明明笑得柔和，可那双眼睛却如蛇蝎般阴冷。
柔和与阴冷这两种气质在她身上矛盾版融合。
只看一眼，便如同寒入骨髓，让人遍体生寒。
上官苒打量着他的脸，勾唇道：“一点也不像。”
楚枫茫然抬头，却见上官苒已经转身，厂公立即嫌恶般将他的脸甩开。
上官苒端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袍子，旁边的狱卒听声，立即将铁块放进了火中，铁块与火光接触，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
楚枫看着那烧红的铁块，喊道：“那块手绢，我真的不知道，只是随手买了一块，不喜花纹，便叫人重新绣了一个。”
上官苒眸光微顿，楚枫看着她的目光，顿时便如同被毒蛇缠住了一般。
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我说的句句属实……”
上官苒微微勾唇：“今日，不审这个。”
“什么？”楚枫一愣。
上官苒看着她，眼底在火光的映射之下，竟显得有些猩红。
“苏明月与楚长安，究竟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