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晓她心悦薛赜礼已久,使出了十八般武艺,薛赜礼却连个正眼都不肯看她,今日还是头一回用这么灼热的视线盯着她。丹阳县主被汹涌的欢喜冲昏了脑袋,心口有好几只小鹿在乱撞,整个人不可自控地开始期待。可薛赜礼的视线只停留在丹阳县主的耳环之上,她佩戴的耳环也是白玉质地,与丢失的白玉镯子质地相同,都是太后娘娘赏赐之物。这场故意栽赃人的计谋十分浅显,丹阳县主等人摆明了是在刻意污蔑表妹。
小说详情面对薛赜礼极富压迫力的冰冷眼神,秦容婉后退了一步,卡在喉咙口的话语说不出口。
薛赜礼回身瞥了一眼唐梦蝶,而后一把攥住了苏莞丝的皓腕,道:“我们回府。”
他风尘仆仆地赶来了县主府的内院,不顾男女大防为苏莞丝出头,还当着众人的面要带苏莞丝离开这是非之地。
桩桩件件,都刺伤了丹阳县主的心。
她冷然地立在原地,眼见秦容婉与柳如烟都因薛赜礼的出现闭了嘴,便自己开口:“薛世子当我县主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丹阳县主许久不见心上人,不知下了多少次名帖请薛赜礼来赴宴,薛赜礼都不肯现身。
如今他好不容易来了,却为了府里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妹而这般决绝地离去。
嫉恨与酸涩吞没了丹阳县主,让她不顾县主的体面,硬生生地出声喊住了薛赜礼。
薛赜礼松开了苏莞丝,冷着脸凝视着不远处的丹阳县主,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来。
只是被他这么盯着,丹阳县主就忘却了方才的怒火,羞意一点点攀至耳垂,再遍布整个脸颊。
要知晓她心悦薛赜礼已久,使出了十八般武艺,薛赜礼却连个正眼都不肯看她,今日还是头一回用这么灼热的视线盯着她。
丹阳县主被汹涌的欢喜冲昏了脑袋,心口有好几只小鹿在乱撞,整个人不可自控地开始期待。
可薛赜礼的视线只停留在丹阳县主的耳环之上,她佩戴的耳环也是白玉质地,与丢失的白玉镯子质地相同,都是太后娘娘赏赐之物。
这场故意栽赃人的计谋十分浅显,丹阳县主等人摆明了是在刻意污蔑表妹。
薛赜礼终于开了口:“第一,我们薛国公府教养出来的闺秀,是不会做出偷人手镯之事来。第二,随意污蔑人要讲究人证物证,仅凭县主身边的丫鬟以及您的狗腿跟班怕是不足以给表妹定罪。第三,太后娘娘赏赐之物如此贵重,县主自己未曾保管好,可见您对太后娘娘十分不敬。最后,薛某奉劝县主,不要再滋生事端,您就算是捅破了天去,薛某也绝无可能心悦上您。”
一时间,耳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秦容婉震惊地看着薛赜礼的所作所为,简直不敢相信他敢为了个低贱的破落户而得罪了丹阳县主。
贵女们更是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满京城上下谁人不知丹阳县主最是爱脸面,如今她被薛世子当众下了脸面,不知要在背地里发多大的火,她们这些围观者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众人都开始屏息静气。
只有丹阳公主一人在震烁之中久久不能回神,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间已然刺痛不已。
比这痛意更令她屈辱的是,薛赜礼竟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孤女而当众落了她的面子。
薛赜礼是疯了不成?
“县主既说是我家表妹偷了你的镯子,明日你大可去太后娘娘跟前哭诉,证据确凿,薛某愿意带着表妹去御前对您对峙,若有罪,自有薛某替表妹担着。。” 说着,他就带着苏莞丝转身离去,连带着将丹阳县主的面子也踩在了脚下。
若方才的薛赜礼嘴角还有几分笑意,如今的他却只是阴鸷地盯着丹阳县主瞧。
他本就生的俊朗挺秀,凝着漆眸说出这么狠厉的话时,周身上下的气势仿佛从地狱归来的罗刹恶鬼一般。
除了丹阳公主外,其余的贵女们根本不敢抬头去瞧薛赜礼。
说完这话,薛赜礼便带着苏莞丝离开了耳房。
不管丹阳县主在后头如何厉声阻拦,他都没有回头。
出了耳房,苏莞丝仍觉得方才发生的一切好似在做梦一般,她半边身子都踩在了轻飘飘的云雾上,每走一步,都怕眼前的景象只是一场梦。
大表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县主府?又那么及时地赶来为她解围,甚至还为了她,得罪了嚣张跋扈的丹阳县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苏莞丝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突然发生的一切。
而薛赜礼则侧身打量了她两眼,见她呆呆傻傻的,还以为她是被丹阳县主的气势给吓坏了。
他道:“昨日我就让你别来了,这样的招数并不稀奇,丹阳县主厌恶谁,就会这么整治那个人。”
男人说话的嗓音清润似佛音潺潺,苏莞丝脑袋嗡嗡作响,半晌只抬起头迎上薛赜礼深不见底的明眸。
他的眸仿佛一池清澈的潭水,潋滟来潋滟去,有让人坠落其中的魔力。
“大……大表哥,怎么会来内院?”苏莞丝问道。
“是康王说丹阳县主又在整治看不顺眼的女子,且这女子面孔还十分陌生,我便猜到了是你。”薛赜礼说这话时俊容有些不自在。
不知怎得,他不愿让苏莞丝知晓今日他是特地为了苏莞丝而来的县主诗会。
薛赜礼只是觉得亏欠了苏莞丝,她腿疾还没好全,额头上又被妙嫣砸出了伤口。
若在县主诗会上有了什么好歹,岂不是要让薛赜礼背负一辈子的愧疚?
所以,他才会在听康王说起这事后,不顾一切地赶到了女眷们所在的耳房。
薛赜礼在心内自言自语了一番,用简单的几句话便说服了自己。
是了,他根本就不是担心苏莞丝受丹阳县主的欺凌,只是因心中的愧疚使然,才会特地来诗会为苏莞丝解围。
“多谢大表哥。”苏莞丝想起穷凶极恶的丹阳县主,以及那些落井下石的世家贵女们,语气里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此时此刻的她,没有权势傍身,无法在这样利益纵横的场合里站稳脚跟。
若今日不是大表哥来为她解围,不知还要闹出多少事端来。
只是想想,苏莞丝仍感后怕不已。
今日的她还是草率了一些,往后断不可再如此鲁莽行事。
“回府吧,这儿不是什么好地方,下回别来了。”薛赜礼说着就不再看苏莞丝,只迈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
金澄澄的夕阳余晖洒在薛国公府的檐角上,整个府内露出些迟暮的风光来。
云枝取了冷茶来给苏莞丝压惊,却见苏莞丝一回闺房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针线活计。
“姑娘才受了一场惊吓,不如歇一歇吧。”
苏莞丝摇摇头:“不能歇,我要做个香囊送去给大表哥。”
“那奴婢帮姑娘打下手。”云枝道。
苏莞丝却不肯,还让云枝去团凳上坐着休息,她素白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两分执拗之意:“我要亲手做这香囊。”
云枝不明白,都是一样的针线活,薛赜礼根本瞧不出来是谁做的。
“姑娘累了一日了,不如明日再做,仔细晚上做针线活眼睛疼呢。”
云枝还要再劝,大有苏莞丝不休息她不住嘴的意思。
不得已,苏莞丝只能朝她无奈一笑,道:“若你帮我做,我手上就没有做针线的痕迹了,没有受伤的痕迹,怎么能让大表哥怜惜我?”
云枝一愣。
只见苏莞丝秋水似的明眸里闪烁着耀眼的光亮,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试一试,看看今日大表哥来县主府为我解围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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