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颤巍巍背起昏迷的顾母踉跄离去，别墅再次恢复寂静。
裴砚舟走到冷库门前，听着隐约传来的顾箐的痛哭求饶。
他看了看控制面板上的温度，才零下十度，这个贱女人就叫喊成这样。
他不禁想起松松离世那天，整整零下二十五度。
笙笙那样痛，却咬紧牙关强撑了半个小时，只为给儿子求条生路，他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酸涩，
想到这他重重按下按键，当温度显示定格在零下三十度时，门里顾箐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她的意识慢慢模糊，
晕倒前的最后一刻，耳边响起小女孩惊慌的喊声:
"放开我妈妈！"可可冲进别墅，挥着小拳头砸向裴砚舟，泪珠啪嗒啪嗒落在他的皮鞋上。
裴砚舟下意识后退半步，看着女孩因为生气憋红的脸，他脑海中闪过松松被吊在海上挣扎时青紫的小脸。
他让保镖拖出顾箐，可可哭嚎着扑上去，搂着顾箐嚎啕大哭。
裴砚舟居高临下地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好好享受最后的母女时光吧。"他的声音带着刺骨寒意。
顾箐猛地抬头，瞳孔因恐惧剧烈收缩，她一把将可可护在身后，"你要对可可做什么？！"
11
她仰头望着眼前男人，眼中满是惊慌。
裴砚舟弯腰捡起地上的小熊发卡，"我没你那么丧心病狂，连孩子也下得去手。"
他突然用力折断发卡，"但她不该跟着你这个杀人犯母亲。"
"明天会有人带她去福利院。在你教会她更多谎言前，我会让她过正常的生活。"
他要让这个恶毒的女人也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
顾箐发疯般扑过来，却被保镖拦住。
她绝望地哭喊着女儿的名字，而裴砚舟只是面无表情的吩咐保镖把她拖回冷库。
"别让她这么容易死了，我要她的意识时刻保持清醒。"
房间里散落着空酒瓶。
裴砚舟着拿起一瓶威士忌，仰头猛灌。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食管，胃里传来火辣辣的痛，可意识仍然清醒，心头阵阵刺痛。
他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突然举拳砸向镜中的自己，镜面瞬间碎裂。
溅起的玻璃渣划伤了他的手臂，鲜血顺着前臂流下，染红了地面。
可他仿佛感受不到痛，麻木的一拳拳砸向镜面。
直到助理第无数次喊出"裴总"，他才像从噩梦中惊醒般，无神的双眼缓缓转向声音来源。
"郭律师的游艇从西码头出发了！"助理举着平板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定位光点正快速远离海岸线，
"航迹显示......是国际公海方向。"
玻璃瓶瓶"哐当"砸在地板上，他一把抢过平板电脑，跌跌撞撞冲下楼，"把最快的游艇开到码头！"
咸腥的海风扑来，裴砚舟站在甲板上死死盯着雷达屏幕上的光点。
船身剧烈摇晃，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一味的加快船速。
“裴总！这样太危险了！”助理的嘶吼被雷声淹没，他死死抓住扶手，看着四周翻涌的巨浪，心提到了嗓子眼。
裴砚舟充耳不闻，疯狂地转动方向盘，油门踩到了底。
一个大浪拍来，船体剧烈颠簸，甲板上的杂物被巨浪卷走，可他仿佛感受不到危险，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那艘在夜幕中若隐若现的游艇。
整整一夜，他驾驶着快艇在惊涛骇浪中追逐，船身不知多少次险些被巨浪掀翻。
终于追上时，他浑身湿透，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
郭律师的船悬停在平静的大海中央，四周诡异的静谧。
"裴总，不太对劲......"助理欲言又止，这明显是陷阱，"这篇海域没有信号，连卫星定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