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雨还在下,像是上天漏了个口子般宣泄不停。今夜,注定不眠。听着手下的话,纪清漪微微愣怔。如此非常的时间,晏云起会求来此处,想来却有要事。可晏老夫人的病已然好全,她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不治之症,才让晏云起求到她这里。想着,纪清漪还是点了头:“去看看。”……纪清漪没选择打开庄门,只是站在高高的围墙上,睥睨众生般垂望。入眼,便是晏云起站在雨里,撑着一把黑伞,身着绣着锦竹的常服,眸色深深。纪清漪清了
小说详情天边的雨还在下,像是上天漏了个口子般宣泄不停。
今夜,注定不眠。
听着手下的话,纪清漪微微愣怔。
如此非常的时间,晏云起会求来此处,想来却有要事。
可晏老夫人的病已然好全,她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不治之症,才让晏云起求到她这里。
想着,纪清漪还是点了头:“去看看。”
……
纪清漪没选择打开庄门,只是站在高高的围墙上,睥睨众生般垂望。
入眼,便是晏云起站在雨里,撑着一把黑伞,身着绣着锦竹的常服,眸色深深。
纪清漪清了清嗓:“将军所为何事?”
轻飘飘一句话,却似有神力般,穿透磅礴的大雨和雷声阵阵,直直落进晏云起耳中。
他倏地抬起头,恰巧一道惊雷炸响,闪电划破天际,将高墙上的身影照亮。
心,像是随着惊雷劈下,四分五裂。
高墙上的人,撑着雪白的油纸伞,一袭白衣随风飘扬。
狂风骤雨中,她岿然不动,不像是人,宛若下凡的神明睥睨人间。
“将军若无事,那变请回吧。”
一句逐客令让他清醒,晏云起紧忙开了口:“我来求药。”
“仟儿她,心症愈加严重,若无医治,只怕是再活不成。”
听见这名字,纪清漪下意识蹙了蹙眉。
她没想到,晏云起前来,竟是为了莫仟儿。
半点不在乎从前莫仟儿害她几次,当真是将她当做个可用的工具罢了。4
心底腾升起些许怒意,纪清漪没好气地开口:“不治。”
“为何不治?”晏云起道:“天医庄主,生死人肉白骨,如今只有你可医治,却为一己私怨拒绝,可是将医者仁心抛诸脑后?”
他实难相信,作为医者,会眼睁睁看着人病入膏肓,死于灾祸。
听着这大言不惭的话,纪清漪不由冷笑。
“这话到可笑,治在我,不治也在我,我的意愿何时轮到将军做主?”
“将军战场拼杀多年,可是将私塾中的知识都还给先生了?”
“求医求医,求之一字,你不求,我便不会医。”
话落,晏云起瞬间变了脸。
他实难想到,从前那般温柔如水的人,如今竟会强硬成这般。
可想到莫仟儿难受的样子,他还是咬牙,忍住了甩袖离开的冲动。
“你想要什么,只要治好仟儿,我都可以给你。”
听着这话,纪清漪心底硬了又硬。
旋即开口:“既如此,那就请将军把我的木簪和金针悉数奉上。”
金针和木簪已毁,晏云起如何能将其拿出?
他只剩沉默。
耐心等了片刻,纪清漪冷然转身:“既然将军做不到,那么便请回吧。”
说着,便要离开。
只听身后传来一句:“等等。”
停下脚步,回头,就听晏云起道:“我愿意娶你。”
纪清漪不可置信般笑了:“你说什么?”
“我说,只要你治好仟儿,我愿意娶你。”
晏云起说着,似是做出了多大的牺牲般又开口:“不是侍妾,若你执意,我可娶你做平妻。”
纪清漪所说的木簪是他所赠,金针是救他之物,如此条件,不外乎就是对两人之间的关系耿耿于怀,自己让步到如此份上,纪清漪合该知足。
想着,却只听见上头落下一声戏谑嘲笑。
“将军还真是自信,也不看看自己斤两,妄想攀附,还偏生要如此拿枪作态,未免太过恶心。”
纪清漪垂眼看着自己从前奉做信仰的人,却突然觉得可笑。
“晏云起,时至今日,我才发现自己到底是多可笑。”
“可笑从前瞎了眼睛蒙了心性,竟喜欢上你这般浅薄之人。”
“拿娶我当作恩赐,你算什么东西。”
轻飘飘丢下这句话,她转身离开。
看着身影消失,晏云起却愣怔想起,两人的初见。
那时他上山练功遇到毒蛇,已经命悬一线。
眼前视线都有了重影,迷迷糊糊间,却见一道纯白的身影入眼。
“莫怕,我来救你。”
少女灵动的嗓音,像是裹着棉花,传进耳中像是幻听。
混沌间,晏云起只以为是山间心软的神明。
回忆散去,像是骤然清醒般,后背却突生战栗。
好像,纪捋走清漪,还是从前那个纪清漪。
而他,变得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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