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年真的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类似的话了，和楚瑶说，和林舒音说。

可他们就好像完全听不懂中文一样，眼巴巴地往他跟前凑，一而再，再而三地将那十年的情谊摆在他面前，道德绑架他。

可若他们真的在意那段友谊，又怎会舍得将他伤害至此？

不过就是不甘心罢了，曾经被自己掌控的人逃出了自己的掌心，所以不甘，所以无能狂怒，又想将他抓回来。

“楚瑶。”

江祁年瞥向林舒音身后一直沉默的楚瑶。

这三人里面，他最熟悉的就是楚瑶，同理，楚瑶也最熟悉他。

她应当知道，他说的每一句都是认真的，他是当真不想再见到他们了。

“你们真的还要继续闹下去吗？宋昭扬不是已经跑了？你们不追吗？”

江祁年说的异常平静，这股平静却像把尖锐的刀，再次狠狠地扎入楚瑶的心脏。

她已经尽力地将自己藏住了，就是想再多看一眼江祁年，但还是被林舒音和宋昭扬给毁了。

楚瑶极其凉薄地看了眼林舒音。

“你如果还不走的话，我就先走了。本来我也只是陪你们过来，这次的比赛可没有中提琴的组别。”

她的话总算是拉回了林舒音的理智。

林舒音脸色铁青，也确实知道赛前因为别的事情影响心情对比赛不好，所以便不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江祁年说道：“我真的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变成这种人了。”

简宇当即便扯着嗓子又要锤上去。

“不会说话就闭嘴，什么人是你说了算的吗？”

林舒音却不屑再听，瞥向楚瑶：“走吧。”

便恍若无事般离开，楚瑶也是一样，只是眼神始终停留在江祁年身上，但好在她凑近时，只是低声说了句：“当不成队友无所谓，但祁年，别把我推开好不好？”

楚瑶的态度始终放得很低，好像从前那个张狂地笑着，用碰碰车撞他的人，不是她一样。

江祁年别开了脸，没说话。

但他冷淡的侧脸还是让楚瑶心口发酸。

楚瑶沉默地跟着林舒音离开了，脸色几近发白。

江祁年的心脏也一点一点地酸涩起来，可简宇却在下一秒揽上了他的肩。

“别难过了，祁年。你不是还有我们吗？”

“林舒音他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甩了他们也是正常，这就叫做去其糟粕！”

江祁年原本糟糕的心情被简宇这么一打岔，顿时一扫而空。

他只是失笑道：“去其糟粕不是这么用的，简宇，高中语文课没学好吧。”

简宇顿时一塞。

江祁年反而更轻松地笑起来，除了眼角也不知不觉红起来，任谁看了都不会再觉得他其实心里有点难过。

他早就习惯了，将真实的一面隐藏起来。

只是在移开视线的那一瞬，江祁年与周妤欢对上了视线。

她没有跟着简宇和林青鹤笑起来，而是紧皱着眉头看他，眼中满是担忧。

江祁年一愣，心中不知哪里被猛然触动了一下，又很快消失不见。

……

复赛抽签的时候，江祁年在台上抽中了a组。

他刚往下走，便见宋昭扬相当挑衅地扬出了手里的抽签纸条。

上面清晰地写着：a组。

宋昭扬高挑起眉，对着他便无声地说了句。

“场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