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可以摸别的位置。”越今昭说。
阮清跃跃欲试，嘴上客气一下，“真的吗？随便摸吗？”
越今昭：“嗯。”
阮清手指下移，游过耳垂，滑过肩膀，顺着肱二头肌往下游，握住手腕。
“这样，够吗？”
越今昭巴不得她多摸摸别的地方，但第一次中级安抚，怕吓到人家。
“嗯，够了。”
阮清低着头，余光却忍不住去看，为了掩饰便若无其事道：“中级安抚都需要脱吗？”
越今昭重新穿上黑色皮衣，“我第一次被中级安抚。”
阮清跳下会议桌，不知道从哪里捣鼓出一个小盒子，塞到越今昭手上。
盒子里面，五支粉色的试剂整齐排列。
越今昭瞳孔微不可察地轻颤，“向导素？你早就计划和我分开行动。”
阮清说：“这是用我的血液提取的向导素，比起晶核，我更希望你平安回来。”
越今昭捧着盒子，像捧着一枚珍宝，闻言身体立正，眼中多了些许温柔。
“遵命！阮清向导！”
裴啟的哨兵整装待发，银灰色轻甲战车闪着凛凛寒光。
根据阮清经验，指挥官一般会坐第一辆，所以她当即上了最后一辆。
打开门，正对上裴啟视线。
这算什么？冤家路窄？
裴啟表情不屑，“冤家？真是高看你自己。”
阮清：……忘了这小子会读心
她回怼：“我现在名义上是A13基地派来协助你的向导，你不感谢算了，好歹叫声姐姐。”
裴啟死亡视线淡淡射过来，“姐、姐？”
阮清上下打量他，一身灰色作战服利落有致，拆解武器的动作熟稔到位，哪哪都像个作战经验老道的哨兵，可脸上偏偏残有几分未褪的少年气。
玩味涌上心头。
“成年了吗？未成年不做中级安抚。”
裴啟怒道：“我成年了！”
阮清若无其事，特意拉长了尾音，“噢～那就行。”
裴啟意识到自己又掉进了她挖好的坑，立马找补。“我没要求你做中级安抚！”
阮清说：“所以你认可了我是姐姐。”
裴啟：……坑好多
裴啟哪能允许自己落下风，当场搜集资料。
可疑的是，阮清好歹一个皇室成员，竟然没有详细的出生日期！
“资料显示阮清公主十八岁没过多久就流放死亡，所以我们应该同年生。”
阮清顺水推舟地问：“你几月的？”
裴啟：“四月。”
阮清：“那我三月。”
裴啟：……？？？
“越今昭不在，你胆子还这么大？”
阮清托着下巴，她长了张清纯无害的脸，看什么东西都有种无辜感。
她无辜地看着裴啟，“你要想杀我的话早在我上车的时候就动手了，你留着我不就是为了净化剂吗？”
身体挪动，靠近裴啟，神秘兮兮地问：“联邦五大基地不是一体的吗？你还怕越今昭垄断技术啊？”
裴啟神色阴郁，“我不相信任何人。”
怪不得C09基地从不参与联合行动。
不过能把C09干到联邦前五，也说明裴啟实力不容小觑。
路途漫长，尽管时不时窜出一两只变异体，也早早被轻甲车的哨兵解决。
部队最后停在一座废弃大厦前。
这里是西08区中心位置，去哪都最方便。
诡异的是，除了在路上碰见的几只变异体，大厦周围没有任何生命活动迹象，就连畸变的植被都不见一株。
简直是鸟不拉屎，寸草不生。
阮清抬头，天空乌云密布，不见天日。
估计要下雨，不知道越今昭和陆伽那边怎么样了。
一旁的裴啟正在听汇报。
“指挥官，大厦检测过，没有变异体，也没有辐射物质和污染物质。”
“先在里面休息一晚。”
“是。”
阮清跟着所有哨兵进入大厦休整。
算起来她也算跟过三个指挥官的队伍，陆伽的哨兵们作战井然有序，休整时朋友之间会谈笑风生，气氛比较松弛。
越今昭的哨兵们作战经验更多，行动成熟稳重，一起出生入死多了，哨兵们之间的感情也比较浓厚。
但是裴啟的哨兵们一个个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行动一丝不苟，也不多说一句话，冰冷严肃。
真是什么指挥官培养什么样的兵！
阮清跟他的哨兵都不熟，况且男女有别，她找了个偏僻的位置休整好后，双手枕在脑后躺下。
难道变异体不出现，他们就要一直这样等下去吗？
裴啟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语气相当肯定，“会出现的。”
阮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裴啟噤声的手势打住。
【你把所有哨兵都叫进来修整只是个幌子？】
裴啟点头。
【这附近会有变异体偷听吗？】
裴啟点头。
【需要安抚吗？】
裴啟离开。
等到终于没人注意到自己，阮清偷偷释放出精神体外出查探，又释放了精神力检测有没有被压制。
大厦外除了破败的建筑，空无一人。
精神力也没有感到明显的压制。
阮清从包里掏出干粮，把它想象成炸鸡大口下咽。
她想念陆伽的异能了。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格外静谧，说不定夜晚有一场大战。
凌晨一点。
一只只惨白枯瘦的手臂破土而出。
阮清本就睡眠不深，无月无风的夜晚确有草木疯长的声响。
她一个仰卧起坐，发现哨兵们早就整装待发，列好360度无死角的防守队形。
大厦已经被裴啟摆布好。
看似全是破绽，实则请君入瓮，一网打尽。
一张青白干瘦的脸忽然出现在视野之内，紧接着，两张、三张、一群、一片！
“是变异体，开战！”
哨兵们早有准备，数百只变异体没能踏入防守线一步。
但都是最低等的变异体，别说甲级变异体，连一只乙级变异体都没看见。
裴啟在阮清耳边轻声道：“别急，还没结束。”
一只手猝不及防穿透钢筋水泥，雨后春笋般冒出。
有的哨兵没有反应过来，被死死抓住双腿，身体像落入泥沼一样下沉。
裴啟的精神体白虎咆哮而出，一爪一个把人捞起。
忽然，阮清感到双腿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