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遥夜只觉胸口一阵翻涌，猛地咳出一口血。
“君遥夜！”池烬晚攥紧手，可君遥夜的心结，她也没办法解开，只得转头看向曲沐楚。
“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这些？”
“因为我八卦啊。”曲沐楚笑着看向君遥夜，“我还听说恒天堡被灭门后，你与那曲栖梧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甚至为了曲栖梧抛弃原配，这段爱情当真是感天动地，我都被感动哭了，不知道，现在知道真相，你是不是也想哭呢？”
“闭嘴！”君遥夜咬牙，又咳出一口血。
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封闭的密室里不断蔓延开来，池烬晚看着君遥夜铁青的脸，忽而就冷静了下来，转而看向曲沐楚：“你在帮他？”
百花散渗透血液，会随着呼吸深入心脉，一旦动用内力，将会堵在心口。
好在君遥夜并未太过用内力，曲沐楚这样激君遥夜，让他将心口的淤血吐出，倒反而让百花散的症状减缓了。
她沉沉看着曲沐楚，提剑往他面门刺去，曲沐楚没料想她会偷袭，忙提剑格挡。
池烬晚眯了眯眼，只见那剑上，刻着两个字——“凌风”。
“夜十七。”
“曲沐楚”眨了眨眼，“啧”了一声：“没意思。”
下一刻，池烬晚就觉挡住她剑的力道猛然一重，直直将她逼退几步。4
她抬头，就见“曲沐楚”抬手，摘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露出了一张十分年轻，眉清目秀的脸。
他约莫二十出头，五官俊美到堪称阴柔，眼尾上扬，好像什么时候都带着笑意，弯弯的，亲切的如同天上的上弦月，看起来格外的讨喜，唯独眉间一点鲜红的朱砂，又平白的为他添了一分嗜血的杀意。
池烬晚虽没见过夜十七，但也知道“眉间点血”，当即便警惕起来。
君遥夜也擦掉了嘴边的血迹，持剑立于池烬晚面前，冷冷看着夜十七。
夜十七却毫不在意，把人皮面具往地上真正的曲沐楚身上一丢。
“别害怕啊，我要想杀你们，你们早就死了。”
池烬晚知道他说的话，是真的，如若真的想杀他们，进入密室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也没必要帮君遥夜缓解伤势，甚至帮君遥夜回想起忘却的记忆。
可……
她不解道：“为什么要帮我们？”
夜十七指正道：“我不是帮你们，我只是，闲得无聊，找点开心。”
好无聊的理由，池烬晚看着夜十七一脸没心没肺的笑，只觉得传闻果然不错，性格确实诡异。
她沉声道：“是你杀了恒天堡满门？”
夜十七一愣，突然笑了：“我当时就随口一说你也信？”
“随口一说？”
“是啊，有人出钱，要我来恒天堡堵你们，不让你们把真相带回去。”
夜十七叹了口气：“我想骗骗你们就算了，反正夜十七这个名号，做什么都有人信的，谁知道你们非要回来？不回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还把我也害进来了。”
池烬晚抿唇：“你说有人出钱，那个人是谁？”
夜十七嘴边的喋喋不休突然顿住，他回头看她一眼，眨了眨眼。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池烬晚沉默了片刻，推开君遥夜护着她的手走到夜十七身边，看着夜十七玩味的眼神。
“说吧。”
夜十七挑眉看着她，饶有趣味的低头，附在她耳边道。
“君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