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春光依旧,浓郁花香扑鼻而来,院子里是大片大片的海棠花,恍惚中好像置身于海棠院。不知为何,她居然觉得有些恶心。庆国公入宫前,已经做好了皇帝勃然大怒或是直接降罪的准备,他悉心观察着领路太监的神色,对方滴水不漏,依然恭恭敬敬,让他看不出端倪。他心里越发没底,盘算着该如何辩解,才能让皇帝相信他女儿与裴蘅并无私情。平心而论,若他是皇帝,恐怕也不会相信自家的说辞,之前为着沈应玉的事情,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那次皇帝选择了相信沈家。
小说详情皇帝果然很喜欢她,态度温和,百般体贴。
就连她和裴蘅疑似有男女私情,也选择了容忍。
但她绝不能得意忘形,谁知这喜欢持续多久呢?
她早就有些疲倦,吃过午膳,不由小睡起来。
睡梦中,她好像回到了前世,她作为岐王妃入宫赴宴,遇见了头戴冕旒,身穿龙袍的萧祚。
他高居上首,十二旒遮住了他的眉目,沈应真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正在注视着自己。
那目光沉沉的,还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启唇似是想要说什么……她突然惊醒,心脏怦怦直跳。
窗外春光依旧,浓郁花香扑鼻而来,院子里是大片大片的海棠花,恍惚中好像置身于海棠院。
不知为何,她居然觉得有些恶心。
庆国公入宫前,已经做好了皇帝勃然大怒或是直接降罪的准备,他悉心观察着领路太监的神色,对方滴水不漏,依然恭恭敬敬,让他看不出端倪。
他心里越发没底,盘算着该如何辩解,才能让皇帝相信他女儿与裴蘅并无私情。
平心而论,若他是皇帝,恐怕也不会相信自家的说辞,之前为着沈应玉的事情,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那次皇帝选择了相信沈家。
结果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又闹出来裴蘅的糟心事,皇帝就算心胸再宽广,怕是也要动怒。
他提心吊胆的来到宣室殿,还不等皇帝开口,直接请罪:“臣辜负圣上厚爱,还请圣上降罪!”
“你是有罪,”萧祚淡淡地说,庆国公的心当时就凉了,但下一刻皇帝却道,“你的罪过就是没有保护好女儿,任由轻狂浪子污蔑她的名声!”
庆国公不由呆滞,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与沈应真当时的心情何其相似。
但他到底是浸淫朝堂多年的老臣了,马上反应过来,恭声道:“圣上教训的是,沈婕妤不仅是臣的女儿,也是圣上的妃嫔,臣没能维护好她的名声,实在是罪该万死!”
萧祚冷冷一哼:“可别,你是沈婕妤的父亲,你要是死了,沈婕妤脸上也不光彩。”
庆国公一哽,什么叫“他要是死了,沈婕妤脸上不光彩”?
但他心里明白,这是皇帝对女儿的看重,因此老老实实地谢恩。
“今日之事,朕暂且为沈家遮掩过去,但这是看在沈婕妤的面子上,你生了个好女儿,”萧祚语气平淡,庆国公要是和沈应真关系好,他的态度自然也好,但是现在看来,父女二人并不亲密,那他也不用顾忌庆国公的颜面,“再有下次,沈婕妤也救不了你们。”
“臣谨记圣上教诲!”庆国公虽然挨了训斥,但他心里是高兴的,女儿才刚入宫,就得了皇帝的看重,这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臣还有一事不明,”他斟酌着开口,“对江陵侯世子,圣上打算如何处置?”
萧祚瞥他一眼,缓缓道:“这个么……还要看沈婕妤的意思。”
“混账东西——!”
裴蘅刚刚回到家中,迎面便挨了江陵侯的一个大耳刮子,打得他一侧耳朵嗡嗡作响,半张脸都麻了。
江陵侯夫人也在,她冷着脸,看着儿子挨打,也没有丝毫求情的意思。
江陵侯一脸暴怒:“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儿子,你是害死裴家和沈家吗?!”
裴蘅自知理亏,捂着脸闷闷地说:“我只是想找沈姑娘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侯夫人失望地说,她从未对亲生儿子这么失望过,“你与她本就没有任何干系,她可曾与你多说过一句话?就算你们真的有什么,你也不能当着宫里人的面说那些引人遐想的话!你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你这么做,不仅会害了她,也会害了裴家,你究竟想干什么?!”
侯夫人饱含失望与愤怒地话语向他砸来,裴蘅一阵恍惚,是啊,他到底想做什么?
究竟是想要诉说单方面的衷情,还是存着某种阴暗的情绪,想要毁了沈应真?
他不敢再细想下去。
沈应真对裴蘅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一概不知,也没兴趣知道,她醒后换上一身家常衣裳,手持书卷,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自午睡时做了那个梦之后,她就有些没精神,她最近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正好后宫诸妃送来的贺礼到了,她这才稍稍提起些兴趣。
沈应真是新人,又是婕妤,妃嫔们自然不会在贺礼上糊弄,颇为大手笔。
皇后身为中宫国母,送的礼物也合乎其身份,送了一整套宝石头面。贤妃是皇后之下第一人,行事一向周全,送了一对异常精美的金镯子,挑不出错来。吴昭媛喜好风雅,送了一幅名家字帖……
沈应真的目光落在一只粗制滥造的瓷瓶上,问道:“这瓷瓶是哪位妃子送来的?”
张内官面露尴尬:“呃,回禀婕妤,这是……冯昭容送来的。”
冯昭容身为九嫔之一,送的贺礼却是最便宜的,她甚至都不屑于送点华而不实的东西敷衍一二。
“婕妤,您别生气……”她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沈应真面带笑意地说了句:“这瓷瓶倒是不错,收到库房里去吧。”
她眉眼弯弯,竟看不出一点儿恼怒之色:“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怎么会生气?”
“无论她们送什么,也都是一片心意,我高兴还来不及。”
张内官松了口气,也露出笑容:“婕妤心胸宽广,奴婢佩服。”
沈应真是真的不生气,甚至还心生愉悦,冯昭容故意送个不起眼的瓷瓶,无非是不喜她。
人人都有自己的喜恶,尤其是后宫妃嫔之间,相互厌恶再正常不过,但大多都是藏在心里,面上依然亲亲热热地叫着姐妹。
如冯昭容一般,上来就把敌意摆在了明面上的人,她还从没见过……不对,她还是见过的,裴三姑娘也是如此。
冯昭容固然张狂,可张狂有张狂的好处,总比那些面上笑眯眯,背地里捅刀子的人更好对付。
她轻抚瓷瓶稍显粗糙的瓶身,嘴角勾起一抹轻快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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