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里的灯‘啪’的一声熄灭，一道女声旁白传来，声音悠远空灵：“当振翅的频率撕破气压，坠落就成了飞翔的另一种形态。”
这个声音一出，坐在观众席上的裴烬野却倏地坐直了身体。
他手不由得颤抖起来，这声音……是……
裴烬野看向孙浩安，哑声开口：“立刻去查下这个剧的参演人员，我要他们所有的信息！”
孙浩安一怔，却没多问：“好，我让人去查。”
裴烬野没再开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台上，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着。
台上的表演正式开始。
一束光亮起，打在乔桥饰演的女主角茉莉身上，她浑身是伤，抱着头蹲在地上，低声的呜咽着。
“爸妈，为什么你们从不相信我，难道我就不是你们的女儿吗？”
她满眼茫然：“如果连亲生父母都不爱我，这世上又有何人会爱我？”
‘哒哒哒’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响起，一个男人说：“我是程述之，我来爱你，你可要跟我回家？”
她抬眸，光顺着她的视线打在一只朝她伸出的手上，那双手温暖，干燥，带着光。
她怔怔的看着。
程述之重复了一遍：“要跟我回家吗，我会爱你？”
她眼神坚定下来，伸出手：“好，我跟你回家。”
那束聚光灯在记忆里摇曳了三年。
程述之的手掌温度仿佛还停留在茉莉腕间，他替她擦药时垂落的睫毛，冬日里裹住她冻疮手指的羊绒手套，以及每个噩梦惊醒时耳畔那句‘我在’——所有温存都像精心搭建的玻璃城堡，直到那个暴雨夜轰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