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裴晚声离开许久，厉牧野依旧站在原地。
在裴晚声直接提出离婚后，他毫不犹豫的开口拒绝。
“我不同意！”
他伸手想去拉她的手腕，却被她后退一步躲开。
曾经他说两句重话都会红了眼眶的人，如今面对他毫不怯懦，甚至比他还要冷静。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会起诉离婚，只是耗费一点时间而已。”
“我们已经分居四年，起诉离婚，法院会判我们离婚的。”
说完，裴晚声没有多一秒钟的停留就直接迈步离开了。
厉牧野此刻，耳畔还回荡着裴晚声温和的话语。
她声音轻柔，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厉总，这外面冷，您看，要不要先……”
江城的秋天向来是比较冷的，再加上最近寒潮来袭，到了晚上气温就更低了。
侍者看厉牧野一直站着，壮着胆子出声提醒。
厉牧野骤然回过神，他看也没有看那侍者一眼，转身朝着庄园外走去。
“厉总！”
收拾完残局的姜家人追来的时候，厉牧野的车子已经驶离了庄园。
……
裴晚声坐在回程的车上，靠着车窗闭目小憩。
段致远拿过毯子轻轻的搭在她身上，却看到裴晚声忽然睁开了双眼。
那眼神分外清明，一看就知道她根本没睡着。
“你一天都没好好休息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裴晚声笑了笑：“有点饿了，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店，我请你吃饭吧。”
这下子倒是段致远有些受宠若惊了：“你要请我吃饭？”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在意大利的时候，都是我求着你吃饭。”
即便裴晚声什么都没说，段致远还是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
只是相比于四年前，她已经不再那样情绪外露了。
但不管怎么说，厉牧野是她爱了两世的人，现在真的要做个了断。
她心里不可能毫无波澜。
两个小时后，段致远带着裴晚声在一家私厨吃完晚餐，将她送回了公寓。
“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会有人送早餐来，真要喝酒，先吃了早餐再喝。”
裴晚声正要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段致远在她身后叮嘱。
尽管她给自己裹上了一层坚硬的外壳，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窥探她的内心。
可段致远还是用各种强硬的方式去关心她。
不管她要不要，不管她是否接受。
裴晚声下车的动作一顿，却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她稳稳的站在地上，转过身和他道别：“晚安。”
“上去吧，我看着你上楼我再走。”
裴晚声没有和他推脱，朝他摆了摆手之后转身走了进去。
沈栀亦步亦趋的跟在裴晚声身后。
她是裴晚声的助理，在意大利的时候就和裴晚声住在一起了，回国后也依旧如此。
电梯里，她们两个人并排站着。
裴晚声忽然开口问道：“小栀，你会觉得我的心是铁做的吗？”
在意大利的时候，段致远对她的好所有人都知道。
PG刚成立的时候，她忙得晕头转向，自己一笔笔的拉投资，公司所有部门她都亲自参与进去。
最开始的几个订单，每一个环节她都亲自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