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肆在离宋相思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他喉结滑动了一下，手指蜷缩起来，居然不敢靠近。
他生怕宋相思看出来，生怕她赶他走。
但她只是淡淡地挪开视线，就好像什么也没看出来。
趁着这一机会，周焰快步上前弯下腰给宋相思续茶，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谈止顿了一下，迅速坐在了宋相思左边。
顾长肆瞳孔一缩，大步向前想要抢占右边的位置，却被靠近的周焰抢了先。
他抿了抿唇想坐对面，却听见宋相思淡淡开口。
“没位置了，你跪着吧。”
空着的椅子放在那里，但谁也没有说话。顾长肆僵了一下，就被周焰一脚踹在了膝盖上。
“叫你跪，你聋了？”
他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恰好宋相思似乎被吓到，手微微一偏，滚烫的红茶不偏不倚地泼到了他身上。
“看来陆桥和这里很不契合。”谈止慢条斯理地说，金丝边眼睛框微微遮掩住眼里的冷光，“很晦气啊，真不讨喜。”
宋相思看着一言不发，眼眶通红地看着她的顾长肆，轻轻扯了扯嘴角，眼底却一片冰冷。
“你叫陆桥？”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16
顾长肆想也没想：“我不走。”
“有些人明明看出来了不受欢迎，还死皮赖脸的不肯走，脸皮厚也算优势吗？”
周焰嗤笑了一声。
谈止看了宋相思一眼：“不讨小姐欢心，你毫无意义。”
宋相思懒得再听他们吵架，站起身进客厅看电视。
顾长肆学乖了，也没跟着她坐沙发，迅速坐在了宋相思脚边，拿起一个橘子开始剥。
周焰瞟了他一眼，怒火中烧，转了一圈跑进厨房。
谈止站在沙发后给宋相思捏肩膀。
顾长肆剥好了橘子，捧着给宋相思。她看了一眼，没动手。
顾长肆掰开一半，还没送到她嘴边，就听到冷冷一句。
“我让你动了吗？”
他的手就举在半空，看着谈止笑着弯下腰，贴在宋相思耳边问她力度够不够，心里嫉妒得发苦。
他恨不得把谈止的手砍下来，而身后的周焰跑来，端着一个酸奶碗，举起勺子要喂宋相思。
他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宋相思张开嘴吃了下去。
她撑着头，眼神冷漠：“把你的眼睛转开，看着我我都嫌脏。”
“没听见吗？”
周焰走到他前面，牢牢占据住了宋相思所有视线，回过头，轻蔑一笑。
晚上宋相思回了自己房间休息，顾长肆站在楼梯口握住木质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肩膀上传来一拍，周焰嚣张的脸出现，跟着谈止。
“你现在自愿退出，老子饶你一命。”
没了宋相思看着，顾长肆眼神中的黑暗倾泄而出，他松了松肩膀，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就凭你？”
“你！”
周焰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一记左勾拳毫不收力地打来，顾长肆却轻轻松松地接住，另一只手像铁锤一样狠狠打在他腹部。
周焰的脸一瞬间都疼得扭曲起来，他一下子丢了顾忌，和顾长肆扭打起来。
“干什么呢！”
听到响声的宋相思开门呵斥，顾长肆在那一刹那收住动作，任凭周焰的拳头砸到锁骨上，发出一声闷哼。
他可怜兮兮地抬起眼睛，声音沙哑。
“他打我。”
“你他么就没动手？！”
周焰勒住了顾长肆脖子，顾长肆还是毫不反抗，只是仰头看着宋相思。
“你们自己处理。”
她不愿意管，扭头关上门。
顾长肆一拳砸在了周焰脸上。
第二天，周焰的鼻子覆着纱布，顾长肆的肩膀缠着绷带。谈止独善其身，给宋相思做水果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