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没人愿意记得。
“二小姐，老爷让您换件衣服，待会儿顾家二少要过来。”管家站在门口，语气谨慎。
对着鹿婉妤，关键态度倒是恭敬。
鹿之萱轻笑一声，指尖微微收紧。
呵！顾二少！
说到这个身份，鹿之萱一股无名火从内脏往上窜。
顾南辞明明是顾家继承人，被她误会成男模也不解释，总是有意无意借着她接近鹿婉妤。
要不是雨晴查到了，她还真的一直心疼他。
从头到尾她都被蒙在鼓里，为别人做嫁衣。
晚上七点，鹿家花园。
鹿婉妤穿着一身纯白色的高定礼服，裙摆上缀满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像极了童话里的公主。
她挽着鹿储鹤的手臂，笑容甜美地接受着宾客的祝福。
而鹿之萱，只是穿了一身朴素的黑色长裙，虽然简单，但难掩气质。
不用特别打扮也很亮眼。
现在的她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神色淡漠。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那边的场景。
鹿婉妤正得意洋洋地向众人展示手腕上的钻石手链，据说那是那位顾二少送的。
“听说顾二少今晚准备了惊喜。”周围一个年轻宾客压低声音，有些好奇，“好像是什么烟花秀。”
鹿之萱指尖一顿，香槟杯里的液体微微晃动。
烟花秀？
她忽然想起，去年她生日那天，她曾对顾南辞提过，她最喜欢烟花。
可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说烟花太吵。
原来，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想为她放。
晚上八点整，天空骤然亮起。
“砰——！”
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绚烂的金色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照亮了整片夜空。
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
无数烟花接连绽放，最终在天空中拼出巨大的字样——
“婉妤，生日快乐。”
花园里瞬间响起一片惊呼和掌声。
“天啊！这也太浪漫了吧！”
“顾二少真是大手笔！”
鹿婉妤捂着嘴，眼眶泛红，一副感动到不行的模样。
她转头看向鹿储鹤，娇声道，“爸爸，顾二少这个礼物太惊喜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鹿储鹤满意地点头，拍了拍她的手：“顾家这门亲事，稳了。”
而鹿之萱，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
烟花的光芒映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却照不进她的眼底。
4
整场生日宴，传说中的顾二少并没有出现。
鹿婉妤明显有些失望，但看着收到的礼品时心情慢慢恢复了。
今天过去，离下个月只剩下10天了。
鹿之萱感受着日子在流逝，心绪逐渐平静。
这几天陆续收到鹿父把资产转到她名下的短信，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因为替嫁，她才能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值了。
过两天就是母亲的祭日，她准备今天去墓地拜祭。
特意找出了外婆给她的翡翠手镯。
它通体碧绿，水头极好，是外婆临终前亲手戴在她腕上的，说是留个念想。
母亲生前最爱看她戴着它。
鹿之萱从二楼楼梯转角往下走，指尖下意识轻轻抚过腕间，她很少戴出来，怕磕了碰了。
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属于母亲的痕迹了。
楼下传来一阵嬉笑声。
鹿婉妤被佣人簇拥着，正得意地展示所谓的顾二少送她的钻石项链，灯光下，那颗主石璀璨夺目。
看起来价值不菲。
“姐姐！”鹿婉妤抬头看见她，眼睛一亮，提着裙摆快步上楼，“你怎么不下来呀？大家都在夸顾少眼光好呢。”
她故意晃了晃脖子上的项链。
已经炫耀了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