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被他拉着就往厉奶奶跟前去，直接和厉奶奶的白眼撞个正着。
“贺什么寿？谁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见着重孙子的那天。”
“我们厉家怕是要绝到你手里了。”
厉家最重子嗣，偏偏厉行舟还是九代单传。
从得知宋凝不能生育起，这位厉家的老祖宗就从未给过她一天好脸色。
平日里就爱挑她的刺，拿筷子的方式不对都能被罚三天不能吃晚饭。
就是为了逼她离婚。
看在她是厉家长辈的份上，宋凝忍了五年。
可如今连厉家的年轻小辈们都敢当面非议。
“不能生还非赖在厉家，这女人可真自私。”
“放不下厉家的荣华富贵呗，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就是贱。”
宋凝的手指深深抠进掌心，心一阵一阵抽疼。
她不是没想过离婚，是厉行舟以死相逼，不肯放手。
到头来，她却成了最大的笑话。
厉奶奶刚想再说什么，厉行舟抢先出言打断。
“是我不能生，我主动提出丁克的，奶奶你这样说是不是成心赶我走？”
“还有我要是再听到谁非议阿凝，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一番发火，人群这才安静下来。
若放在从前，厉行舟这般向着她，宋凝一定感动的痛哭流涕。
可如今，那颗被冰封的心不再撼动分毫，只剩冰冷。
气氛僵持间，人群中突然传出女人的笑喊声。
“奶奶生日快乐！”
人群同时朝声音来源看去，柳飘特意穿了个显肚子的孕妇装，提着蛋糕就走上前来。
看到柳飘的那刻，厉行舟表情霎时凝滞。
“你来做什么？”
柳飘扬起眉毛，带着挑衅特意看了宋凝一眼。
“你奶奶寿宴，我自然是来喜上添喜的。”
她能大胆到上门来挑衅，自然是冲着厉家少奶奶的位置来的。
果然，望着柳飘高耸的肚子，厉奶奶顿时明白几分，眉眼露出惊喜。
“行舟，这孩子是不是你的？”
一句话将厉行舟额头的汗都吓了出来，神色慌张地看向宋凝。
“奶奶你别乱说，等会阿凝误会了。”
厉行舟百般掩饰，柳飘却迫不及待开口。
“奶奶，我肚子......”
4
啪！
恼羞成怒的厉行舟一巴掌扇在柳飘脸上，想让她住口。
“你当初捅了阿凝，怎么有脸来？”
柳飘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厉行舟。
“你打我？”
她望了一眼桌子上的蛋糕刀，拿起来便抵在肚子上。
“你不就是怪我害她没法生育，那我还她好了。”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一刀捅在肚子上。
刀尖仅仅刺破了肚皮，可鲜血却流了一地。
只因厉行舟硬生生用手接下了那刀，刀身深深刺入虎口，血肉模糊。
这一幕同时也深深地刺痛了宋凝。
原来他为了她，真的连命都不要了吗？
八年恋爱，五年婚姻，都比不上她肚子里的孩子。
还是他已经爱上了她却不自知？
宋凝脚步轻浮，几乎要站不稳。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也都傻了眼。
厉行舟自觉失态，刚想跟宋凝解释，柳飘突然瘫倒在地，大喊着肚子疼。
刚向她偏移的身体转而又跑向柳飘，单膝跪下将柳飘公主抱起来。
“司机快开车，去医院。”
那声嘶吼再次将宋凝从里向外撕开。
宋凝只感觉浑身像是被灌了水泥，想往前一步追去，下半身却软了般一头栽在地上。
视线的最后，是厉行舟满脸紧张地将柳飘放进副驾驶，并贴心的系好了安全带。
从始至终，都未回头看她一眼。
她苦笑，随后终于失去了意识。
宋凝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又是谁将她送来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