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苏黎世音乐厅。
水晶吊灯将金色光芒洒满整个会场，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
顾怀瑾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香槟杯沿。
窗外是阿尔卑斯山连绵的雪顶，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粉色。
五年了。他找了她整整五年。
知楠你到底在哪里？
音乐声响起。
他和李总夫妻坐在二楼包厢里。
李太太拿着望远镜，指着下面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看，我们儿子真帅。”
顾怀瑾随意地看了眼。
下一秒。
他瞳孔一缩。
李太太在讲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脑子里全是男人身侧的白色倩影。
他牵挂这么久的人，竟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放在椅背上的手，握了又松。
目光灼灼盯着两人。
一曲又一曲，他盯着乔知楠看全全程。
散场时。
李承宴带着女伴出门时，刚好遇上李太太。
“母亲？”
顾怀瑾跟在后面，默默看着乔知楠。
他的目光扫过李承宴身边的女人——一袭白色长裙，发髻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
她正微微低头整理手包，侧脸在灯光下如同细腻的瓷器。
就在这一刻，女人抬起头来。
顾怀瑾的呼吸凝固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那张夜夜入梦的脸，此刻就在眼前。
“这位是我学妹，乔知楠。”李承宴温柔介绍她，“也是研发部门的灵魂人物。”
顾怀瑾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
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李总在一旁，看到儿子身边的女人，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李太太：“乔小姐真好看，有没有男朋友，我家这个小子也是至今单身，乔小姐不妨考虑考虑。”
乔知楠抬眸，唇角挂着得体的微笑，却在看清顾怀瑾的瞬间——
她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李承宴敏锐地察觉，立刻打断：“母亲，乔知楠是我同事，我们还有实验数据要处理，先告辞了。”
顾怀瑾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五年思念，换来的，只是她一个陌生的眼神。
李总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奇怪，这位乔小姐……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顾怀瑾，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乔知楠。
她转身时，后颈处露出一小块淡粉色的疤痕——那是当年车祸留下的。这个发现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入他的心脏。
他快速道别：“李总，我有事先走一步。”
李太太看着这些年轻人，这么一个比一个急。
刚打开车门。
顾怀瑾便追了上来：“知楠，别走，我们谈谈？”
李承宴挡在她前面，语气更冷：“你是谁。”
顾怀瑾冷笑一声：“我是她丈夫，你赶快放开她。”
“够了！”
乔知楠出声打断两人。
李承宴抿着嘴，看起来十分不爽眼前的男人。
乔知楠好声好气：“学长，你先走吧。我有点事要处理。”
见她从头到尾，没有看自己，顾怀瑾心中一痛。
“知楠。”
李承宴自然不放心留她一个人，“我在旁边咖啡馆等你。”
顾怀瑾一听，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拳。
最后还是忍下来。
他可怜兮兮地道：“知楠，我找了你好久。”
乔知楠平静地注视他。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早在三年前，我们就离婚了。”
顾怀瑾定定地看着她，神情悲伤难过，嘶哑着声音开口：“知楠，我不会离婚，这辈子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