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朝惜握住初鹤澄的手腕对着他摇了摇头，“现在别说，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初鹤澄手已经按在接听键上，闻言拧眉看她，这个时候他不想牵扯利益，但是他还是沉着脸说道：“第一次，你来找我，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初景笙跟我反目吗？现在机会来了，为什么不行？”
鹿朝惜说道：“现在我还没进鼎创集团，他还没发现我能给他带来的价值有多大，现在让他知道了，对于他来说只不过就是一场不愿意提起来的失败感情。
他会跟你争什么？我这步棋也就彻底废了。”
初鹤澄眼底的神情突然就冷了下来，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鹿朝惜，两个人刚做完，衣服还没穿呢，她就能这么冷静的跟他说出这种话？
权衡利弊，分析对策？
他就那么一眨不眨看着她，“你是不是从来都觉得利用我一个还不够，还想去他面前虚与逶迤？”
鹿朝惜眉头蹙起，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爷……”
“那是什么，你说？”初鹤澄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鹿朝惜顿时就失去了解释力气，‘你爷爷那天找过我……’的话被他打断卡在了嗓子眼儿。
她就那么睁着眼睛看他，“你是在质问我吗？”
初鹤澄喉结滚动了下，差点脱口而出的伤人话，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他捋了下头发，套上衣服，“我出去抽支烟冷静下。”
随着他起身，凹陷下去的半边床回弹起来，刚才还塞得满满的双人床瞬间空了大半。
连带着鹿朝惜心情也跟着空落落的。
她有些怔愣地看着刚才还满室的旖旎霎那间冷却，很难适应，也很难受。
鹿朝惜有些烦闷地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左右要洗澡，她索性什么都没穿。
初鹤澄走到阳台，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点燃叼在唇边。
手机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像是非要电话的主人接电话才肯罢休。
他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划开接听键，淡淡说了声，“小叔有事吗？”
那边初景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笑着说道：“你刚回来，海城这两年变化不小，出来，小叔带你去见识见识新玩法。”
他说新玩法的时候，带着暗示的味道：“我有几个玩的不错的朋友，都是咱们圈子里的，带你认识认识。听说现在舞蹈系出来的女生，不仅学历高身段还软。你金屋藏的娇，有这有意思？”
初鹤澄手里的烟盒被他慢慢团起又捏紧，揣摩着初景笙这通电话的意思，到底是要试探他什么？
他故作散漫的语气说着，“我是无所谓，小叔你不怕鹿老师查你岗？”
初景笙不明意味地笑了声，“都是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自在所难免。还是说，咱们初家出了你这个情种，就专情一个人？”
话听到这儿，初鹤澄明白了，初景笙这是想给他介绍女人，看他是不是真的爱玩，也试探他到底对鹿朝惜能有多少程度的真心。
看样，初景笙已经在怀疑他跟鹿朝惜了。
声音仍旧是慵懒低沉的味道：“小叔说个地方，这么好的事儿我肯定去啊。只不过，被人用过的我不喜欢，我洁癖。”
初景笙笑骂了句，“你还挺挑，既然小叔带你出来玩，肯定给你最好的。”
说完他微信上给初鹤澄发了个位置。
初鹤澄垂眸点开，是西郊的别墅区，那里经常是富二代轰趴玩乐的地方。
他嘴上回了句，“现在就出门。”
挂断电话之后，初鹤澄给祁淮拨通电话，既然初景笙想试探他，那就别怪他顺手送他个大礼包。
“我要去西郊别墅，等我进去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你就通知老郑去扫黄。”
老郑是跟初鹤澄和祁淮算是忘年交，市局的副局郑焕强，负责的是刑侦。
祁淮挠了挠头，听得一头雾水，“啥意思？自己人抓自己人，你这玩儿的是哪一出？苦肉计，反间计还是连环计？”
初鹤澄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在口中过了一圈儿，尼古丁味道让他平和了心情，直到烟雾顺着口腔再次吐出，他才幽幽开了口。
“是初景笙叫我去的，晚上趁机把他送进去。昌华娱乐的事儿，他还没擦好屁股，再爆出来嫖娼，他怎么也要找救命稻草了吧。
到时候不管他跟哪个女人滚在一块儿，你们抓到人之后，都把那女人控制起来，告诉她以后她好日子就来了，十个月后让她带着孩子去初家当少奶奶。”
祁淮‘啧’了声，“你还挺会恶心人的。但是你们家要认个孩子，得做DNA吧。”
初鹤澄垂眸道：“那东西还不好找？初景笙又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人，把那东西塞那女人身上。
今天初景笙能用办法把事情压下去，十个月后自然有他打脸的时候。”
祁淮瞬间就明白了，初鹤澄这是要先让初景笙深陷桃色舆论中，逼着初景笙不得不跟他站在同一阵线争钢铁厂。
只不过这根救命稻草，等十个月后初鹤澄会亲手剪断，到时候女人抱着孩子上门，被压下去的桃色风波会再被爆出来。
先给个甜头让初景笙得到好处，然后再让初景笙发现这就是个裹着糖衣的炮弹。
要怎么说呢，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他就喜欢跟着初鹤澄干这种损事儿。
“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保证把事儿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安排好一切，初鹤澄将电话挂断，散了散身上的寒气，拉开阳台进了主卧。
地上还散乱着两个人的衣服，他将鹿朝惜的衣服一样一样捡起来，丢进洗衣篮里，然后又去衣帽间给她拿了换洗的衣服。
他斜靠在浴室门外的墙上，声音像是赌气，“初景笙叫我出去玩，要给我介绍女人。”
鹿朝惜没应声，浴室里面只有水流‘哗哗’的声音。
初鹤澄等了半晌，还是没听到回应。
他索性推门进去，鹿朝惜站在花洒下背对着他，也不回头。
曼妙的身姿在眼前，光裸的后背上，还有刚才动情时，他吻出的细碎痕迹。一把纤腰上还有他迷乱时用力捏出的指痕。
一瞬间，所有的气都烟消云散，这是他女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又不是不知道鹿朝惜在算计她，她就是有点自己的小想法有什么不对呢？
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初鹤澄几步走上前，也不管水流打湿在他衣服上，从身后紧紧抱住鹿朝惜，“虽然我很乖，不会乱玩，但是我去见别的女人，宝宝，你好歹吃个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