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补妆的新娘小晚声音从门帘后传来：“谁知道你们七歪八绕的人情世故啊！”
“诶，姨，这睫毛给我拉长些！”
接着，小晚又继续说。
“小宋同志拿给我的研究所赴宴名单，他俩名字就在一块的，我不就直接安排了吗，管我啥事！”
阿诚也给自己的媳妇儿帮腔：“是啊，你之前不就只交代了南哥的座位要和叫江月白的挨一块儿吗？你就说挨没挨一块吧！”
徐和平更气了，头发竖起来好几根。
“好好好，夫唱妇随，懒得和你们说！”
一旁的清茹也是回过味来了，顿时和刚刚交谈甚欢的徐和平拉开了距离。
“什么？徐和平你是想撮合蒋代表和月白姐？！我要宣布和你势不两立了。”
“你！”徐和平瞪她。
清茹直眉瞪眼：“你什么你！小宋同志有多好你根本不知道，少来乱牵线！”
徐和平更气了，要不是蒋序南耳提面命过，他真的要当大喇叭了。
……
吃饭的时候，江月白夹在蒋序南和宋谈涧中间，压力甚重。
一个热衷于给她转桌，一个热衷于给她夹菜。
就是蒋序南做得并不明显，和旁边的研究员聊着天，知道江月白想吃什么，手上拨弄两下桌子转盘，看着相当若无其事。
江月白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对面研究所的老盛却吃得酣畅淋漓。
他一扬手，叫了人来，说：“再要份红烧肉！”
那人应声走了，上菜从江月白这边上的，没想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眼看着一盘子菜要往江月白头上飞，那人又动作飞快地给拖住了，只漏了几滴汤汁。
看得出经验相当丰富了。
老盛刚要说“小伙子经验真丰富啊”，又看见自己对面的江月白脸前挡着只手。
桌上的其他人也没发现了，齐刷刷循着这只长胳膊望去。
是蒋序南。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这边的，刚还在和旁边的人闲聊呢，这时又出手替江月白挡了下头。
这动作熟练地，仿佛进行过成百上千次似的。
江月白在他的手后愣了一下。
想起之前在家那边，蒋序南总会在她从衣柜里掏衣服的时候护一下她的头。
菜稳了之后，他又浑然未觉似的收回手，将烟换到了那只帮人挡着的手。
江月白也没说什么，若无其事地继续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饭。
表情要多淡有多淡。
两位当事人都若无其事，反而才显得有事。
桌上好几个研究所的老江湖，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个不停。
宋谈涧则是牙都要咬碎了。
新人过来敬酒的时候，徐和平帮着阿诚活跃气氛。
自从清茹知道这人想撮合蒋序南和江月白之后，就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了。
在江月白身边小声骂道：“切，忙活得和自己结婚似的。”
江月白好笑地拍拍她的手：“怎么了这是，刚刚不还聊得好好的。”
虽然她自己拒绝了很多所里长辈介绍的相亲，但对清茹的亲事却很上心。
清茹连连“哎呀”几声，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月白姐，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