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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吵成这样?”

容宁黛扶着婢女缓缓走来,只见一个美人儿趴在时廷之脚边哭得双眼通红。

刚要抱住他的靴子,却被时廷之一抬脚,躲开。

另一人小心翼翼跪在阴影处,低头不语,倒很是守分寸。

只是那眼神过分深了些。

“将军,姐姐。”

容晚柔则借着福身退开两步,地上交叠成一团的影子也稍微分开。

惹得时廷之抬了抬眼角。

容宁黛看着地上的影子,心中忍不住一哂。

也不知是不是光影错觉,即便拉开了些,可映在地上倒像是接吻一般。

时廷之余光一撇他们更暧昧的影子,只是玩味的看着容晚柔。

容晚柔却抓紧了帕子,脸上更红了些。

咬着唇又后退几步,让他们的影子又拉开些距离。

枕雪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目光微微亮了亮。

但看着容晚柔小心翼翼避嫌的样子,又有些疑惑。

接着看了眼一脸冷然的时廷之,又极快的扫了眼他身边神色平平的容宁黛,更是不解。

“夫君别总板着一张脸,柔儿操劳府里还不够,你还要吓她?”

容宁黛缓缓开口,温柔的嗓音将夫妻之间的亲昵诠释得淋漓尽致。

时廷之面上这才不再那么僵硬,侧眸看着容宁黛。

“我知道二姑娘辛苦,怎么会对她板着脸?夫人莫要冤枉为夫。”

枕雪听着二人的对的话,眉间疑惑。

这样看倒是时廷之和容宁黛更为亲近。

难道那些真的只是风言风语?

时廷之目光扫过几人。转身为容宁黛系好大氅。

这样的动作,让露荷五指握成拳,却让枕雪更加疑惑,目光便看向容晚柔。

可容晚柔只是垂着头,眉眼平平,像是司空见惯一般。

时廷之眼尾一扫容晚柔,向容宁黛解释。

“临出宫时我才知道陛下特地赐了她们。”

说着嗤笑一声,“夫人是知道的,我对你绝无二心,更舍不得你伤心,可别兀自生气伤了身子”

容晚柔听着时廷之的话,脸色微微发白,不自觉的攥紧了帕子。

指甲与帕子一起陷入掌心,又后退两步。

掌中微微的疼却让理智自混沌中回笼,压下方才的异常。

容宁黛只是笑笑,只用帕子拭了拭鼻下,唇角微弯。

“即便夫君今日如此,明日或许心又在别人那儿,如何说得准?”

时廷之目光淡淡扫过露荷与枕雪,略勾起唇。

眼前总算不再模糊了的露荷,刚巧看到时廷之扫过她的目光,心上一喜,急忙跪好。

“妾身乃陛下赐给将军的,我等本应谨言慎行,可刚进门就被容二小姐所辱,只怕传到陛下耳中,苛责将军。”

“哦?”

时廷之将目光缓缓落到露荷身上,声音极轻。

“她侮辱你们?”

“是!”露荷急忙点头。

“容二小姐小家碧玉,我们怎么说也是她姐姐,理应教导才是……”

露荷尚未说完,便被容晚柔截断了话。

“容家女子除了长姐,便是我,何时又多出了你?”

时廷之只是将手缓缓背在身后,完全没有帮谁说话的意思。

眼尾一脸闲适的扫向容晚柔,他的小柔儿如今是越发凌厉了。

“小家碧玉?”

容宁黛轻笑一声,讥诮道:“我容家现在已经是‘小家’了?”

“这……”

露荷只觉得容宁黛是个病弱美人,必定柔弱不能自理。

谁知也是这样的凌厉,心中一惊,连磕两个头。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一直跪在地上毫无存在感的枕雪皱了皱眉,忍不住偷偷瞪了眼露荷。

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会派这么个白痴!

一进来就得罪主母,以后她们在府中的日子不是更难了?!

容宁黛眸色微垂,冷冷扫过跪在她面前的二女。

“我怎不知将军另有家室?不然,我的亲妹妹怎容得你信口开河?”

目光似笑非笑的扫过时廷之,容宁黛接着道:“如此,妾身即便告到金銮殿也要参将军一本!”

容宁黛这话虽是温温柔柔的,却好像自房檐落下的冰溜子一样。

听得二人脖颈上一次,惊恐的低下头去。

任由夜间寒风刮过后颈,也丝毫不敢动作。

时廷之只是无所谓的整着袖子,目光看向一旁脸色微微发白的容晚柔。

整理袖子的动作忽然一顿。

容晚柔听着容宁黛的话,“另有家室”这几个字像是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顿时让她无地自容。

不由得想起时廷之将成双的青玉青鸾佩送给她一只,也不知姐姐是否有问起过?

又退后两步,几乎要将自己藏进阴影中。

时廷之看着容晚柔不着痕迹的远离自己,眉骨一沉。

还未收回目光,露荷却死死抱住自己的腿哭诉起来。

“将军,妾身、妾身绝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只是……”

时廷之拧眉,原本就因为容晚柔刻意回避而不悦,又见露荷还欲攀扯她,顺势一脚踢开。

容晚柔看着在地上滚了两圈,趴在地上的露荷,发丝松松垮垮,就连钗环也叮铃当啷的掉了一地。

唇角一弯,忍不住笑了出来。

时廷之见容晚柔一笑,自己也跟微微扬起唇角,不自觉的抚着自己腰间的那枚青玉青鸾佩。

容晚柔看着时廷之指尖一点点抚过玉佩上的纹路,心上一紧。

恰好对上他的眼神,脸上微热。

时廷之收回目光,看着被人扶起来又忙不迭跪好的露荷,沉声开口。

“我将军府向来由二姑娘主持中馈,见她如见主母!”

容晚柔捏着帕子的手忽然一紧,心头重重的跳两声,甚至连双腿也有一瞬间发软。

这厮!

姐姐还在这里,他怎么敢?

只敢稍稍扬起眸子,观察了下容宁黛的神色。

见容宁黛没任何不悦,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姐姐没多想。

“二姑娘代行主母之责,府中一切皆由她做主。”

时廷之说着,大大方方的看向容晚柔,“二姑娘,一切麻烦你了。”

“不敢。”容晚柔福了福身,看着露荷与枕雪。

心中却暗暗思忖:既然五儿是宫中的眼线,她二人也是陛下所赐,况且其中一人还与她有七分像,怎么看都不像皇帝单纯的给臣子赐女子,还是要问过时廷之才是。

正想着,容宁黛忽然剧烈的咳起来。

幸好跟在身边的烟儿和夏梨将她扶住。

“将军见谅,妾身不适,得先回云锦院。”

时廷之点点头,“我陪你。”

容晚柔立刻领着众人福身恭送时廷之和容宁黛。

刚抬起眼,忽然二人的身影让自己眼中一刺,容晚柔立刻敛下目光。

眸子在枕雪身上微顿,恰好看见枕雪悄悄的抬眼,观察着时廷之和容宁黛。

触上她的目光时,枕雪又慌忙的垂下眼。

容晚柔唇线紧抿,看见枕雪抓紧了袖口,缓缓收回目光,眸色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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