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大侠饶命啊。”
“呜呜,饶命啊。”
“……”
“滚!”宋清绫冷喝出声。
那些人如蒙大赦,赶紧远离她,躲得远远的。
车队那边的人看呆了,只有领头者最淡定。
人多,宋清绫吃了两个馒头,没有锻炼,背对一边,手里捏着叶片练习。
车队那边吃的也是干粮。
喝的水都不够,哪里还敢吃需要用到水的东西。
难民那边也起火做起了晚饭,他们在烤东西,滋滋作响,一股肉香。
车队的人好奇地看过去。
车队里的一个络腮胡汉子询问道:“你们是不是刚从梧桐县出来,我听说那儿不仅接收难民,还发粮发肉?”
这群难民本就有意巴结车队,想跟在他们后面得其庇护,此时见他们之中有人问话,连忙异口同声地说是。
难民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来:
“我们去得晚了,没分到多少玉米面,按人口算,一人能分到两块肉,一日还能得点水喝。”
“肉块是风干的,吃起来跟腊肉差不多,可惜没用盐腌制,保存不了那么久。”
“那梧桐县里的情况怎么样?”车队领头的问道。
今儿他们经过梧桐县,本想进城看看有没有水,却因人太多,挤不进去就走了。
“县里好着呢,听说街上的商铺都开着,只不过我们在难民营,没有亲眼瞧上过。”
“如果是身体强壮,有力气的,可安排去矿山干活,安排吃住的地方,我有个老乡就被带走了,带走的人没见着回来的,肯定是得到了好去处,都舍不得走。”
“城里的人也好得很,昨天,我远远地瞧见过一眼,街上人多,来来往往的,他们好多人都在笑,看起来挺开心的,还是梧桐县的人过得好,他们哪里知晓外面的疾苦。”
“城里戒备森严,走不了几步就有士兵拦路,凶巴巴的,就会用眼睛瞪人!”
宋清绫听着觉得有点怪,但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车队的领头人面露思索。
过了会儿,难民们烤好了肉,人人分了一小块在手里,顾不上烫,肉在手里掂来掂去的,他们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得满嘴油光,很是开心。
此前车队有几个人进入林子,一直没现身,此刻他们回来了,个个摇头,神色失望。
“都干了,没有水。”
“我们走了好远都没找到,不过我们在山里看到了一些痕迹,像是什么野兽留下的。”
领头者说:“今晚轮流休息。”
难民们吃完东西,纷纷拿出陶罐碗之类的容器放到植被下方,早晨有一点露珠,能接多少水便是他们当天能喝到的水。
车队的人早早完成了这件事。
宋清绫练了大半个时辰左右,躺下睡觉。
后半夜。
月黑风高,夜空中仅有点点星子。
随风而动的树木摆动身躯,像极了一个个正在移动,来自阴间,结队征伐的阴兵。
不知名的鸟儿咕咕咕叫唤起来,车队守夜的人警惕地环视四周。
待他们看清小树林里有一双双绿油油,像灯泡一样的眼睛亮起来,逐渐靠近驻扎地时,大声呐喊,“不好了,有野兽来了!”
人们惊醒过来。
宋清绫早在听到咕咕声响时就醒了,她看向小树林,一眼便认出走过来的是狼群。
天干物燥,山上没水,住在上面的动物也不好过,一路上,除了上次遇到狼群袭击,没遇到过别的动物。
今儿这里有狼群,看数量还不少。
“啊,狼,好多狼!”
“快跑啊,狼来了!”
那群难民惊慌失措,草草卷起他们的草席,一溜烟跑了。
逃荒这么久以来,他们都有经验了,晚上睡觉前把东西全放在草席里,有突发情况一卷一带就跑了,方便快捷。
大约三十多只狼甩尾跃来,越走越近,阵阵低吼声难掩兴奋,只只瘦得身上没几两肉,四肢纤细,由此可见它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就在人们以为只有这些狼,准备应对之时,它们身后缓缓出现了几抹高大的黑影。
黑影不断靠近过来。
热风中夹带着一股股刺鼻的骚臭味。
嗷呜。
狼群率先发起攻击。
车队的人显然是有章法,没有自乱阵脚,各自散开,镇守一方,全都拔出长剑,严阵以待。
“少天,你找个高处,射箭掩护我们!”车队领头人喊完,一剑挥向直扑过来的一头狼。
那个叫少天的人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剑眉星目,背负一剑,手里拿着把弓箭,双脚噔噔踩踏于沿途石头,一脚蹬到树干,往上蹬了数步,空着的那只长臂一伸,抓住树干,提力往上,稳稳站在树上,搭弓拉箭。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熊,是熊!”有人惊呼道。
正在与狼战斗的宋清绫没有因此分神去看,这种时候稍不注意就给了狼可乘之机,轻者受伤,重者玩完。
不过她听车队之人惊讶的反应来看,难道熊很多?
她今日拿的武器是一把新的砍刀,在和丰县从抢劫者那里收来的,上次用长剑对抗狼,觉得不太趁手。
缠斗几个回合下来,对面那只狼显然失去了耐心,暴躁得不停低吼,前足来回踏地,它猛地一个前倾扑来,嘴张至最大,獠牙尖利,腥臭味扑鼻而来。
狼还以为她会像刚才一样躲闪,重心放在前身,岂料,她不退反攻,砍刀狠狠砍进它嘴里,咔嚓几声轻响,狼嘴流血,乃至顺着下颌往下,砍开的裂缝越来越大。
它吃痛之时,宋清绫抬脚,脚尖踹向它的肚子,随即拔刀,狼的肚子是身上最柔软的部位。
狼被踹飞出去的狼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被她一刀砍断脖子。
咻咻,有箭矢从耳旁急速划过。
她转身一看,身后侧一只想要偷袭她的狼一箭中喉,死了。
不远处的树上,少年神情冷淡地射箭。
在他的掩护下,车队的人杀起狼来得心应手多了,就是对付熊的几个人没那么好了,身上或多或少受了伤,战局胶着。
宋清绫得空看了一下,竟然有五头大黑熊,头头有两个人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