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依轻轻抿起了唇角。
她这一番话,分明就是在逼自己给她一个名分。
上一世她便是被茯苓这番无辜模样所骗,在极端的心痛下,还要顾及她的处境将她抬为妾室,与她姐妹相称。
可茯苓非但不曾感激,还彻底抢走了萧砚辞,将她踩在脚底,肆意陷害、欺辱、践踏。
甚至最后还故意制造一场火灾,让她困在烈火中被活活烧死。
沈南依闭了闭眼,重新抬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她嘴角勾起抹冷笑。
“那倒不必,饮下毒酒后死状极其凄惨,茯苓,念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我还是赐你一根白绫吧。”
说着,沈南依已经抬手,命仆从迅速取了一根白绫过来。
茯苓的脸瞬间惨白,不可置信盯着沈南依:
“小姐,您当真要赐死奴婢?可......可奴婢何其无辜,小姐当真要因为嫉妒之心便肆意坑害人命吗!”
茯苓浑身颤抖,边说边不断往地上磕着头,模样可怜无比。
四周看热闹的人群也听信她的话,开始交头接耳,对沈南依投来蔑视眼神。
沈南依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冷声发问:
“方才不是你一心求死,如今我满足你了,你又在鸣什么不平?”
“来人,把她给我扶起来,让她收好这根白绫。”
茯苓立即挣扎着连连后退,那恐惧的眼神仿佛是沈南依下一刻就要杀掉她一般。
这时,一道威严嗓音响起:“都给我住手!”
萧砚辞快步走了过来,此时他正值英年,身姿挺拔,玉树冠发,因为常年征战,浑身透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
只是那眉眼中,好像有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锐利......
见到萧砚辞来,茯苓立即跪着爬到他脚边,红着眼睛不断磕头:
“将军,这一切都怪奴婢,昨夜竟会让您错把奴婢当成小姐圆了房,现在小姐大发雷霆,奴婢就不脏了她的手,自行了断了吧!”
2
不待萧砚辞做出反应,茯苓说完这番话后竟然一下爬起身,猛地往柱子上撞去!
随着一声巨响,她额头流出一抹鲜红血迹,身子也软软倒在了地上。
沈南依呼吸一滞,下意识就要上前查看她的情况,可下一秒她的甚至就被猛地撞开。
“让开!”
萧砚辞一把推开沈南依,慌忙抱起地上的女人,在探到她还有一抹鼻息后,又匆匆抱着她往府内走去。
沈南依被推倒在地,后脑重重撞上轿辇棱角,眼前阵阵发昏......
等再次恢复意识后,她已经被下人送回了府里。
但府内医师皆被萧砚辞喊去救治茯苓,连一个给她包扎的人都找不到。
从下人口中,沈南依听闻茯苓伤得并不重,而且早就醒了。
可萧砚辞生怕茯苓再有什么大碍,不仅自己守在她床边不敢离开,还命府医皆留在她的房外侍候,随时为她诊治。
因为伤在后脑,又没有医师诊治,沈南依不敢躺下。
就这样在房间枯坐到天亮,沈南依后脑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她才等到带着一脸怒意的萧砚辞破门而入。
萧砚辞手里拿着昨日的那根白绫,猛地丢在了沈南依身上。
“新婚夜是我走错房间认错了人,你要打要骂皆冲我来,可茯苓是你贴身丫鬟,与你一同长大,你为何一定要逼死她才愿意?”
一番话听到沈南依耳中,让她只想发笑。
新婚夜,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丫鬟睡到一起,反倒还都成了她的错。
沈南依压住内心苦楚,颤声发问:
“下人房与前厅相去甚远,将军醉酒后怎么就会这么巧合跑去哪里找到茯苓?而茯苓她有手有脚还长了嘴,若是真对将军无意,为何不懂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