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让程牧是伤者呢,天大地大,伤者最大。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执起筷子给程牧喂饭。
“明老师在喂饭方面挺熟练啊,”吃饭都堵不住程牧的嘴,他又说:“难道是给程世均喂过?”
明愿报复似地夹了一大口饭塞进程牧欠打的嘴巴里,捏着在崩溃边缘的温柔人设,“初中的时候我奶奶生了一场大病,一直都是我给奶奶喂饭,喂的次数多了,也就熟悉了。”
“我记得在你公寓里,听你说起你姐姐,”程牧问,“怎么不见你姐姐回家?”
“奶奶去世后,姐姐也考上了榕城大学,”明愿在谈到去世的家人时,情绪不免低落,她说:“姐姐为了给我挣学费,被人骗到了风月场所里,后来,姐姐被一位权贵看上……”
她顿了顿,看向程牧,神色里的试探丝毫藏不住。
“听说那个男人很迷恋我姐姐,为了得到我姐姐,逼迫我姐姐做她的禁/脔,后来那个男人玩腻我姐姐后,将姐姐抛弃,却不想姐姐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姐姐无法接受,趁男人有事外出,便从高楼一跃而下,当场一尸两命!”
明愿捏紧筷子,有些控制不住从心底迸发出来的恨意,“程牧,你说,如果我找到那个男人,我应该怎么报复他?”
“看你自己的意愿吧。”程牧以外人的角度客观道:“如果想要报复,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搅个天翻地覆,但是你要想好后果和代价,如果不想,那就远离那些权贵,好好生活。”
这个话题以明愿沉默结束。
吃完晚饭,明愿给程牧收拾出客房,把自己关进卧室里,享受夜晚的宁静。
只是等她刚刚打开ipad,客厅里就传来一阵响动。
明愿赶忙起身,推门一瞧。
就见程牧手腕被热水给烫得红彤彤的,掌心的绷带还溢出血丝。
地上的玻璃水杯碎成两半,还有一滩冒烟的水渍。
想来是程牧要喝水,但是双手捏不稳杯子,才导致眼前的场面。
明愿疾步走上前,拽着程牧来到洗手槽前冲凉水,又从冰箱里拿出冰块敷在程牧手腕上,防止他被热水烫伤而起水泡。
“怎么喝个水,都能给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明愿忍不住吐槽,“要是传出去,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程牧无所谓道:“别人想笑,那就笑吧,又不是没被人笑话过。不过……”
他目光落到明愿身上,“明老师会笑话我这么笨吗?”
“你也知道你笨?”明愿抬头瞥了眼程牧,说道:“我看起来很闲吗,为什么要笑话你。”
“再说了,谁没有过困难的时候啊,能拿这种事情去笑话别人,只能说这个人其实不怎么样。”
程牧突然抽风,又执着道:“明老师,你真的不考虑让我当你的男小三?”
他还笑眯眯地把手递给明愿,方便她重新缠绷带。
这人什么脑回路?
别人当小三是冲着正宫去的,他倒好,老想着给别人当小三。
“你脑子是不是被热水灌进去了?脑水糊成豆腐渣了?”
明愿屈指在程牧额头上弹了一下,“程小叔,麻烦你清醒一点,ok?要是让世均知道你老想着撬他墙角当小三,他指定跟你拼命。”
程牧目不转睛地瞅着明愿,话语意味不明,“这样更好。”
明愿懒得去探究他话中的意味,简单给程牧处理好绷带,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置到他唇边示意,“喝吧,让脑袋瓜清醒清醒。”
之后,二人一夜好梦。
只是一大早,明愿就被急促的敲门声给扰了清梦。
明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带着一身怨气去开门。
不等明愿朝来人撒气,就被院门外尾巴快摇上天的程世均给吓得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身后还传来一道沉稳的步伐,程牧的嗓音也紧随而来。
“明老师,谁这么没礼貌?大早上就扰人清梦。”
你的大侄儿呗。
明愿略显心虚地掩起房门,以免叔侄二人迎面相撞。
她回头瞎掰,“我隔壁邻居,你先回房间待着,她们见过你,别让我邻居看到了,不然我这边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