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也变得雾蒙蒙的了。
男人像是因为体力不支而踉跄了一下，摔向沙发前直直盯着他的女人——
然后被另一个年轻店员有劲的手给扶住。
乔曦稳稳按住了他的手腕，白色药瓶“咔哒”一声掉落。
“你喝醉了，先生，我们会给你安排客房留宿。”
乔曦像是没看见地上的东西一样，安排人扶着他离去，没有看他绝境般的眼神。
然后她对上了老酒鬼斯图特浑浊的眼睛，因为眼皮的下垂，他眼睛的形状已经变成了三角形，细小的瞳孔就藏在里面，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怎么了？”
“那个人，”斯图特艰难地开口，“他做错过什么吗？”
两人没头没脑地对话，忧心忡忡的员工们像是被隔绝在外了一样，一会看看乔曦，一会又看看老斯图特。
实际老板隔在他们中间，像个担着天平走钢丝的技术型演员——
安抚完顾客回来、顺便还关了门的店长卡门罗拍拍她的肩膀，压低声音：“不要迁怒，斯图特只是好心。”
“我知道。”乔曦的表情并不像是生气。
老斯图特笑了笑，“不管怎么样，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吧……起码让他有一个可以放心去死的理由。”
乔曦没有回答。
三天后，地下靶场。
乔曦正在“原地等待”和“先找找看”之间犹豫着，就忽然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沉稳沧桑的声音：“你是‘深蓝’？”
她回过头，看到说话的人有一张让她格外印象深刻的脸，发型和穿搭却变了样，成熟的西装换成了运动服，头发也随意地散着，与她先前看到的形象严重不符。
女人不确定地开口询问：“斐亚西先生，你是……我的枪术教练？”
“所以，您平时就在接这些私活？”
靶场中单独分隔出的隔间里，乔曦看着男人娴熟地组装着手里的枪械，忍不住问了一句。
斐亚西的动作丝毫没停，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枪：“不，本来应该是小狰来，他临时有事我才来替补的。”
“他？”乔曦目光闪了闪，“为什么？”
“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总之，你懂的。”
乔曦隐约觉得他的笑容暧昧得有点过头，出于谨慎，她没有多问，而是一边观摩一边问起海滨招标的事情。
即使待在专门分隔出的练枪房中，他们也不敢保证未消音枪的声响不会传出这间小房子。
了避免离开时被其他人的目光追随，乔曦只是掂了掂那把小型的女士手枪就将它放回了钱袋中。
她手中拿着的是一把制作跟斐亚西推荐的真枪相似的模型枪，也是她昨晚所购置的武器之一——
为了自保时不出问题，接下来几天她都将用这把枪进行训练。
虽然外形小巧，但握在手中时的分量还是很沉重的。
乔曦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已经缺少了对于手臂力量的训练，所以并没有鲁莽地先行试靶，而是紧闭着一只眼睛尝试瞄准。
“姿势不对。”斐亚西一直站在她身后观察着，见到她瞄准的姿势后立刻帮助她进行了调整。
“你之前完全没有接受过吗？”
“我的国家不需要我为此而努力。”
“那对这个城市来说负担太大了。”
斐亚西不赞同地摇头，金色的卷发在他脑后晃悠起来，“不过，ʟʐ这把西格更适合你。”
调整完姿势后，男人又为她讲解了关于射击时如何保护胸腔不被后坐力伤害和在实际战斗中应该怎么变换姿势，整体都是围绕着自保教导她。
看着她似懂非懂的表情，他示范性地抬手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