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点多,卧室外的风呼呼的吹。
周京毅躺在床上又换了一个姿势,怀里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
和以前一样,只要见不到她,听不到她的声音,他的心就会慌乱。
躺在床头柜的手机似乎在这黑夜里进入了深眠,毫无动静。连信息叮铃的声音也没有,她这么忙吗?现在还没忙完吗?
周京毅有点不解,话说林语棠最近不应该这么忙的,她上个项目不是已经完成了很久。
哪个项目出问题了?周京毅躺了一会儿,又换了一个姿势,还是毫无睡意。手机真的睡着了,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周京毅叫醒了他的手机,她生气就生气吧,他还生气呢?工作工作,就知道工作。不要老公不要家了是吧,林语棠。
周京毅怒气冲冲的拨打林语棠的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接。他的怒气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开机了,也不打电话回来,她干嘛呢?周京毅不解,又打不通她的电话,无奈的他只能躺回床上。
数星星数羊,这是林语棠教给他的方法,睡不着就数东西。
凌晨四点,他胸口的手机振动了,周京毅立马接通电话。
未等他开口,对面林语棠带着疲惫沙哑的声音响起:“刚忙完,宝贝。你怎么还不睡觉?”
听到她的声音,周京毅悬着的心落了地。
他像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冷不丁地“哼”了一声,两人都没说话。在过去,无论林语棠有多疲惫,她总会勉强自己敷衍地哄他两句,可现在……
没过多久,他那小脾气自己就消散了,他开口说道:“宝贝,你怎么那么忙啊,忙得回我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不过,我理解你的,只是打不通你的电话,我的心有点慌。我现在心不慌了,晚安,我的语棠。”
“晚安。”
林语棠躺回柔软的大床,一天一夜的搏斗,她的理智再次战胜她的感性。
她还爱他吗?
爱,也恨。
恨他欺骗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下油锅,恨不得他得一个无法治愈的绝症,无能为力的被病痛折磨着。
林语棠身心俱疲回到那个她之前称为“家”的地方,推开门,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餐桌上摆满了菜肴。
见她回来,他的嘴角上扬,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林语棠心里愤恨的疼,脸上却是笑语盈盈:“今天什么日子啊,那么丰盛。”
踮起脚尖,与往常一样一个香吻印在他的脸上。他们一开始都不会做饭,不是吃外卖就是去饭店吃,吃久了附近都吃腻味了。
工作忙,林语棠不想花费时间去学。周京毅去学了做饭,但每次他做完,她就要亲一下他的脸颊,这是他做饭的酬劳。
周京毅满意的笑了,牵着她的手到洗手池帮她洗手,凑在她耳边低语:“林大总裁,加班加傻了,今天周六呢。”
林语棠干巴巴的回了一个“好吧。”
周京毅在对面细心的为她挑着鱼刺,给她盛汤,多么温馨的一幕啊。
林语棠的心里又动摇了,她做决定一向狠决,可是这次的她犹犹豫豫。
她爱他,舍不得他,舍不得这温馨。
林语棠边吃边偷瞄他,被他发现了,他挑挑眉:“咋了?还要剥虾?”
周京毅戴上手套给她剥虾,一个个剥好的虾放到她的碗中,林语棠红了眼眶。
把虾仁放进嘴里,低头扒饭。
“怎么了?”林语棠今晚有点怪怪的,她抬头时眼睛又不红了。
难道是灯光太亮了,他看花眼了吗?
周京毅收拾完餐桌才上楼,林语棠裹着浴巾在梳妆台梳头发。
头发湿答答的水滴落在地毯,周京毅拿过一旁的吹风机,热风呼呼的吹出,手指穿梭在她发间。
林语棠紧紧攥着浴巾,狠狠地掐住自己大腿,锐痛瞬间袭来,她咬紧牙关,试图用这身体的疼痛去冲淡心中那难以言说的痛楚。
吹风机噪音停止,周京毅蹲下来,双手温柔的抚在她的小腿上。林语棠阻止了他的动作,扭过头避开他的视线:“你去洗澡吧,我自己抹。”
周京毅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抬头与她对视,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语棠眼神闪躲。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逃脱不了。林语棠眼睛里的慌张,周京毅看的一清二楚。
这一刻周京毅肯定今晚在餐桌他并没有看错,眼眶红,眼神闪躲慌张,不敢与他对视。
一个不好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闪现,顿时他眼眸幽深,目光深冷,低沉的嗓音亲昵的蛊惑着她:“宝宝,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嗯?”
林语棠一阵恶寒,鸡皮疙瘩爬满手臂。与平时温柔体贴阳光的形象截然不同,上位者那种压迫感瞬间出来了。
林语棠心咚咚咚的跳,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处。
这种时候,唯有哭才能蒙混过关。林语棠的眼泪落了下来,颤颤巍巍的开口:“是公司的事,我有点烦。但是我跟你说了,你肯定会帮我的,我想自己搞定。”
周京毅轻拍她的背,无奈叹息:“你说你,咱们都快结婚了,一家人呢。干嘛还分那么清,嗯?”
林语棠挣开他的怀抱,擦了擦眼泪抹面霜。无声的拒绝,周京毅摸了摸她的头发。
“好了好了,既然你不需要我帮忙,那明天的风聚酒会去不去?可以拓展一下人脉。”
“嗯。”
周京毅没有走,他的目光中带着怀疑和审视,显然他没有相信林语棠刚刚那番说辞。
林语棠坐立不安,涂完护肤品后,她把他推进卫生间:“洗澡,快去洗澡。”周京毅也不反抗,眼神暧昧的盯着他,嘴角噙着笑:“不要急嘛,宝宝。”
林语棠脸微微发烫,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深夜火热的卧室,汗湿的两人。
不知道周京毅什么怪癖,每次都逼她问她爱不爱他,有多爱。“爱爱爱。”林语棠敷衍的回答,周京毅的动作变重。
“啊,有病吧,周京毅。”林语棠的指甲在他手上划出一道深深地血痕,疼痛的刺激,周京毅更兴奋了。
结束时,林语棠困得迷迷糊糊骂他:“神经,你个神经病。”周京毅拿着热毛巾擦她身体,餍足后笑着说:“我是一个爱你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