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收到下发的合同，你就不出文案稿和设计稿？”
沈律之的语气，顿时冷了下来。
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温柔了。
变脸变得快。
也是这个男人的特点。
以往，这个时候，宋楚怡看到他变脸，都会妥协。
这一次，她没有。
宋楚怡只是笑笑，态度强硬。
“对，我现在急需钱。”
“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俗气了？”
沈律之不可思议地看向宋楚怡。
相识十年。
宋楚怡从来不舍得花沈律之的钱。
就算给沈律之做事，宋楚怡只是象征性地拿点报酬。
这几天，宋楚怡已经第二次开口向他要钱了。
这让沈律之陌生。
“沈总，不会不舍得不付我钱吧。”
宋楚怡盯着沈律之的眼睛问。
沈律之嘴角狠狠一抽。
“你放心，该给你的钱，不会少。最迟明天上午，给你下发合同。”
宋楚怡点头。
“好，沈总爽快人，收到合同，我就干活。”
她指了指门口，“现在为了防止有人告我玩忽职守，我还是先去擦个玻璃。”
沈律之面露尴尬。
眼睛不敢直视宋楚怡。
“我现在就给人事部部长打电话，让他把你从后勤部，调到品牌部。”
沈律之向宋楚怡面前迈了一步，伸出双手，想要拥抱她。
宋楚怡皱眉，灵巧躲开。
双手抱空。
沈律之有些错愕。
以前他只要稍稍张开怀抱，宋楚怡就会乖乖地投怀送抱。
现在，怎的如此冷淡？
“你还在生气？”
他拧着眉问。
宋楚怡笑了，眉眼一派坦荡。
“不生气。你不是还要去开会吗，去忙吧。”
沈律之见宋楚怡笑了，以为这几天的事情已经翻篇。
他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
“晚上有个应酬，你跟我一起。”
宋楚怡看着他匆匆的背影，说了声好。
当了一天的保洁员，宋楚怡扔掉抹布，又坐回了办公室。
只不过这个办公室，不再是总裁办，而是品牌部的。
人事部部长暗暗地捏了一把汗。
“宋秘书，我就说，沈总不会对你这么狠心的。你好好干，把离职申请给撤销了吧。”
“不撤销，我已经下决心离开沈氏。”
人事部部长有些着急。
“哎，宋秘书，你何必这么固执呢？我也是男人，我懂得男人。沈总，他和你妹，只不过就是闹着玩而已。等他玩累了，最终想起的人还是你啊。”
“滚！”宋楚怡把书砸到了人事部部长的脸上。
人事部部长的脸，瞬间有些挂不住。
他黑着脸道：“宋秘书，我是一片好心在劝你。要不然你跟了沈总八年，说走就走，岂不是白白给别人做嫁衣吗？”
人事部部长，也是为数不多，还在公司的创业合伙人之一。
他是亲眼看着宋楚怡，为了沈律之的事业，一次次出差、应酬，一次次通宵达旦。
身为男人，他都好几次差点儿吃不消。
有好几次在加班的时候都睡着了。
等他中途醒来的时候，看见宋楚怡竟然还在精神抖擞地写文案。
八年了，辛辛苦苦陪着沈律之吃了这么多苦。
沈氏集团现在走上了正轨，已经成功上市，宋楚怡正应该享福的时候。
现在离职，这就是白白给人做嫁衣。
看着人事部长面红耳赤的样子，宋楚怡收敛了脾气。
她诚恳地道歉。
“对不起，我刚才没控制好情绪。你不要放在心上......”
人事部长摆摆手。
“我理解你的心情。要是我老婆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我也会生气。”
“但是，宋秘书，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我可以跟沈总提一提，给你升职加薪。”
撇开私人交情，他作为人事部部长，也真心觉得，宋楚怡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任由她离开，将会是公司的损失。
所以，他想让宋楚怡留在公司。
“老王，谢谢你的好意。我这八年，都围绕着沈律之转，往后的日子，我想为自己而活。”
宋楚怡发自内心地感谢了王皓。
王皓知道，宋楚怡性子倔，向来要强，决定了的事情，难以再改变。
他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祝你以后前程似锦。”
“谢老王。”宋楚怡知道，王皓是为了公司挽留自己。
但是，自从知道，自己在沈律之的心目中只是倒贴、廉价的保姆时，她就去意已决。
“老王，我离职的事情，希望你保密。”
她不想让沈律之知道，自己已经离职的事情。
王皓点头。
“你放心，多年好友，我以人品向你保证。”
下午5点钟。
沈律之一电话打进来，让宋楚怡跟着去应酬。
宋楚怡没多想。
只剩二十多天了，戏要演足，钱才能顺利拿到。
当走进一家铺着洁白大理石，门口站着两列高大保镖的私人会所时，宋楚怡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这会所，她第一次来。
沈律之每次应酬的地点都很固定。
来回就那两三个。
而今晚的这个，她很陌生。
“沈总，您这边请。”
成为京城新贵后，沈律之这张脸的知名度，也在不断上升。
知道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他只是往那里一站，许多人就认出他，纷纷过来和他敬酒。
看总统包厢里的三层蛋糕，宋楚怡反应过来了，原来是某位世二代过生日。
推杯换盏后，沈律之转过头来，突然对宋楚怡神秘一笑。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宋楚怡有些好奇地跟了上去。
原来，总套包厢里，还有一个隐藏的小包厢。
沈律之往门前一站，亮出自己的名片，门口的报表，就毕恭毕敬地给他刷卡开门。
门，刚刚一打开。
宋楚怡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男男女女的嬉闹打骂的声音。
沈律之转身，拉着宋楚怡的手，往里进。
灯光昏暗、交错。
音响的声音，震耳欲聋。
沈律之拽着宋楚怡坐下来。
宋楚怡扭头看向他，不知道，一向喜净的他，怎么会喜欢来这种地方唱歌。
正疑惑间，沈律之修长的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角落。
“看到了吗，厉二少正在和几个女人打情骂俏。”
宋楚怡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厉二少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两三个女人在他旁边搔首弄姿。
宋楚怡不禁皱眉，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沈律之在她耳边轻声说：“楚怡，我说过了，男人都一样。”